考,无论是何题目,在阿银卷中只有一句“岂与朝下士,弹琴言纪事?”
不错是不错,可......叹了口气,正撞上阿银偷偷瞧她面上神情的眸子,沉了语调道:“阿银......”
还未继续开口,木门便被推开,看到来人时有些惊讶。这人,她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乃是淮江会那日见到很是孤傲的章寅生,安子敬倒是提起过此人不入朝堂骨子里执拗至极。章寅生瞧见她也有些惊异,看向她手中的一卷纸时才看向绷着脸的夏夫子,“这孩子年纪小小就有如此气度我倒觉着不是什么错事。”
“这还不错,如此小小年纪就狂妄,甚至不重师教......”
阮袭虽感激章寅生所言,但心中却不甚赞同。阿银这般的年纪正是塑造日后德行的时间,在闻锦教导之下自然比旁人聪慧,可也正因如此才不能如此下去。一一听着夏夫子所言点头称是,却没有说旁的什么,待出了夏夫子屋子时径自弯身平视着阿银,却是没提方才一事,只道:“先去听夫子授课罢。”
阿银愣了愣,心中正想着她会不会生气,可眼下瞧见她这个模样,竟什么也瞧不出,倒是更觉得提心吊胆。
“你过于谨慎了。”身后忽然传来冷淡的嗓音,阮袭皱眉,抬眸时却多了笑意,“我知晓,阿银过于年幼,这样笔力苍劲的文字是断然写不出来的。”
章寅生手上顿了顿,看了眼外面准备今年文举的学子都正彼此jiāo谈着往外面走,没有看阮袭,继续道:“那句子,是我写的。”
猜得到,阿银身边的这些人闻锦文中是治国的经纬之才,安子敬是诗书礼法,苏月朝是斗鸡走马,如此孤傲,也只能有同苏家两兄弟相识的章寅生了。怕是苏月朝转述给阿银的,倒被阿银如此用上,若是阿银再大些的年纪她自然会欣慰阿银有此胸怀,只是如今还小,须得好好教导才是。
阮袭笑笑没有说话,也被外面来往的人吸引住,不由得问了句,“鸿允学馆不是不沾贵胄之事么?怎还有文举院?”
“寒门学子,想要入仕途自然唯有此法。”说着看了看阮袭,“你这样出身显贵的姑娘自然不必忧心这些。”
出身显贵?阮袭往院中走去,章寅生也走了出去,本以为算是彼此告辞了,章寅生忽然又听见身侧的女子开了口,“章公子,你一向都喜欢对旁人的生活加以评价么?”见章寅生不喜地看过来,阮袭直视他,“你瞧不起北都沈家,是因他遵得皆是虚伪礼法;你瞧不起淮南沈家,又觉得他是不知收敛;你连苏月朝都瞧不起,不过是觉得他整日里宴饮游乐斗鸡走马。”
闻言,章寅生面上隐了些怒气,谁知眼前这女子却只当作没看到,继续说道:“章公子,你可曾想过你在旁人眼中是什么样?”
“旁人眼中我是不知晓,但在我眼中却是不通人事,你以为身上的是傲骨可不过是你借此来逃避世俗的借口罢了。”苏月朝的声音忽然想起,阮袭也惊了惊,这苏月朝平日里说话倒不是这么dú的模样啊。果然,章寅生冷哼了声转身离开。见着他离开,苏月朝才长呼了口气感叹了句,“呼,总算是出口气了。”想起什么,忽然看向阮袭,“你莫不是也以为我整日斗鸡走马吧?”
阮袭无奈,自然不是。
“你可曾听过一言,若是一人的文章时常写宴饮游乐且可说那人是不务正业,可若一群人的文章写的是游乐宴饮,那便是一个朝代的幸事。”她忽然开口,苏月朝看着她认真的眉眼一时有些语塞,这话...倒不是第一回听说...若外患未除,民众饱受战乱之苦,又怎会有一群文人来写宴饮之事?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阮袭疑惑看过去却正好看到章寅生面色难辨地站在自己身后,想必是听到了自己方才所说的话。看了眼苏月朝,两人眼中都闪过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