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时忽然传来幽幽一声叹息,“阿袭,其实你今日是来同我决绝的罢?”
握住阿银的手紧了紧,阿银忍着痛扬眸看了过来,她僵了僵赶紧松了手,“是。”
脚步顿也没顿,径直出了小院,决绝的话...她早在沈园那日就说了,今日不过是借着接阿银的由头来瞧瞧他的伤势......
回去这一路上都能听见有人在议论着沈家之事,昔日受人推崇的礼法大家好似一夜之间又成了受人唾弃的虚伪名家,让阿银等了等,自己入了一旁的小铺去买些茶点回去,她正挑得入神,忽然有人提及沈易之的名字她顿了顿。
“那谁知道呢,义诊也好,旁的也罢,估计都是为北都沈家赚人心的把戏罢了......”
有人附和冷笑一声,阮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将手中的茶点尽数放下,那店家这才注意到她连忙凑了过来,“姑娘想要什么?”
“不必了。”她漠然答了句往门外走去,身后传来店家的嘀咕声。对上阿银疑惑的眸子忽然意识到什么,莫名有些恐惧,从沈贵妃离世那日再到眼下......她口口声声说守着淮南沈家的名声可心中原来早就对沈易之卸了防备,不由得有些自嘲,好在今日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只是兄长......
☆、沈家
“这几日沈家也算是倒霉的,一众学子都将沈家围得水泄不通,官府也都涉入调查了,眼下偌大一个沈府已经被封得差不多了。”苏月朝感叹道,阿银今日也难得不用去学馆,坐在一侧便看书边听他说着。阮袭笑了声,小迦一一添了些茶水。苏月朝倒是依旧说得起兴,将茶水一饮而尽,继续道,“说来,这沈易之倒也是个奇人,沈家如此受人诋毁他竟跟没事人似的,伤好了之后就去了淮南陵义诊......”
淮南陵?说来兄长这个陵公侯这两日也该回淮南陵了,穆承安这些日子一直暗中呆在北都不知在谋划什么,倒是收到了承楹的信件说是一月之后便会回都来。其实也好,如此一来倒不会碰上兄长,也省得她伤心。
“我说,你们当真就没人听我说话么?”苏月朝总算是意识到了一直是自己在自言自语,挫败地扣了扣木桌,成功吸引了几人的注意,面上这才露了笑意。忽然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好似有什么秘密消息要说,压低了嗓音道,“听我们老爷子说,苏凝要来北都了。”
“苏凝是谁?”小迦疑惑出声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苏二少爷很是得意,故作神秘道,“当年与沈贵妃齐名的顾敏正是她的娘亲,说来,她倒是同沈夫人你有些干系。”
同她有干系?阮袭停下翻书页的手,看向苏月朝,候着带了几分调侃,“当年她可是同沈家少家主订了婚约的,只是沈家灭门来得突然。”阮袭噎了噎,同阿银对视一眼双双垂眸继续看书,只当作没听到的模样。沈少家主的印鉴还在自己这处无处安放呢,这回怎又来了个沈少家主的未婚妻,这沈家倒真是......
“还有啊,她在北都举目无亲,来此就是为了见一见沈少家主眼下的妻子,所以沈夫人你......”
噗,小迦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苏二少你的意思是她会住在沈园了?”
阮袭倒没想过此处,此时也停下来等着苏二少爷的回答,见着苏二少爷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心中沉了沉。
“阿袭,你夫君的原配可要来了。”阿银状似年长地叹了口气,好似那日收下青竹印鉴的模样,阮袭手上顿顿,也答了句,“巧了,你爹的情人也要来了。”
“哎,我说你们就如此淡定?”小迦还未说什么,苏月朝就叫嚷道,很是扫兴地往后一摊瞧着一大一小的模样。小迦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区区一个苏凝我家小姐还会怕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