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缓缓而至,有仆从慌忙跑去放下台阶,轻轻掀起车帘。一名男子手拿竹简,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看着车帘被掀开,缓步从马车上走下来。一阵清风吹过,树枝摇摆。一片树叶缓缓掉落下来,男子摊开手掌。落叶稳稳的掉落于掌心。
一名宦官打扮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男子看着前面低矮、破败的房屋,心中一酸随即一叹:“这十年孤每次出城,都会偷偷来到这里,观看一眼。可怜我那四弟,身为我大赵四公子,要不是父王严令又怎么会如此凄苦“。
“太子仁厚挂念幼弟,如果四公子知道您的苦心,必会感激不尽“。宦官顺着太子的目光往前看去,心中也是一酸。一名公子活到这个份上,让人不胜唏嘘。
太子把手背到身后,感受着那卷竹简,露出一丝苦笑:“感激?现在我这四弟的心中,只是那冷眼旁观之人。今天要不是嫣儿妹妹的竹简,我又怎么敢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
“太子毕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四公子会体谅您的苦心“。宦官连忙相劝,好像想到了什么,内心有些感叹。
紧接着一阵沉默,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太子和宦官一愣,转头看去露出一丝笑意:“四弟多年不见,过的可还好“。
“咳、咳……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赵无铭一愣,站直了身子刚要行礼,心口一疼随即巨大的疼痛感传来。
太子看见赵无铭咳嗽,这才发现他和青雀的身上全部都是湿漉漉的。渐渐皱起眉头,目光转向宦官。宦官轻轻摇头表示不知,太子又看向赵无铭:“四弟你先更换衣服,我们在慢慢详谈“。
“衣服潮湿换一换也好,大哥请先去屋内坐坐,等无铭换好衣服在来闲谈“。虽然心中有许许多多的疑惑,但感受到衣服传来的阵阵凉气,也就暂时压下。对着太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们往屋内走去。
走到屋内之后,赵无铭抱歉一笑,前往一处房间更换衣服。一阵风吹过,破败的门窗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看的太子心中一酸,这哪里是一国公子的居所。房屋低矮、残破,屋内门窗破败、残缺。只怕邯郸城中,最为贫苦之人的居所,也莫过如此吧。
赵无铭换好一身干净的补丁粗布衣,走出来抱歉的一笑:“大哥房屋简陋,让你见笑了“。
“见笑?“。赵语轻轻摇头,扣心自问如果是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居住十年,只怕做不到如此豁达。
青雀端着一壶水一个碗走来,赵无铭拿起茶壶往碗中倒满清水:“我这里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一碗清水,用来招待兄长“。
“四弟你心中可还有恨?……“。赵语接过清水,看向赵无铭目光中满是温和。
赵无铭一笑,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问题又怎么可能回答的出来:“恨?早已忘了“。
“四弟你能这样想,在好不过“。赵语满意的点头,轻轻端起那碗清水,浅尝一口。
听着这如同打哑谜般的问题和答案,赵无铭只感觉莫名其妙,看向赵语决心岔开话题:“大哥这些年一直没有来探望小弟,今天为什么突然过来“。
“我提示你一下,这一次来找你。是受人之托,一回信使“。赵语故神秘的把手中的竹简,在赵无铭的眼前晃了晃。
赵无铭沉思,脑海之中的记忆不断的涌动,良久摇了摇头:“不知到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身为太子的大哥,专门做一趟信使“。
“四弟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哎、算了。孤真拿你没办法、你自己好好看吧……“。赵语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抹亲情不自觉的流露出来,这小子也未免太会装了吧。
赵无铭不好意思的一笑,接过赵语手中的竹简,缓缓打开,几行字出现在眼前:与君相识桃花开,落花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