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腥味?”
叶寺猛地吸了几下鼻子,又像小狗一样的向前和左右吸了吸,忽然停下来看着身旁的刘河,暗道:这时候没有天然气,人们做饭可不是靠烧柴火么,这夏日的天色最起码也该七八点左右了,可自己一路走来都没有见着烟囱冒出的烟,这里的村民们不可能这个时辰还没有吃饭的,再不济,正常也能看见一两个小孩子出来玩耍吧?可此时此地却宁静的要命,除了自己和刘河,整个地面上一丝活物的气息也感觉不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不成……?!
叶寺心里一惊,看向刘河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惊恐,刘河向叶寺使了个眼色,右手紧紧按在刀柄上,全身戒备,半斜着身子慢慢的一步一步跨进了村口。
叶寺亦步亦趋的跟在刘河身后小心的猫着腰走着,两只眼睛不时探看着四周,以防刘河看不到的地方会有什么东西突然扑上来。
村口距离能看见的第一幢房屋大约只有两三百米,可叶寺却觉得这短短的距离好似走了几小时一般,一颗心也慢慢提到了嗓子眼儿。
随着距离的靠近,叶寺似乎也嗅到了一丝异味,不似单纯的血液气味,还夹杂着其他的气味,甚至还有丝丝的——臭味,看来,自己先前的想法是真的了,出现臭味,只能说明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过去了几天。
在叶寺的思索中,刘河停下了脚步,又向叶寺支了支下巴,示意他过去靠着墙边,叶寺点头照做,从地上随意捡了块石头,迅速的跑过去贴着墙面,半侧着身子看向面前的房门位置,将手上的石头捏的紧紧的。
刘河吸了一口气,突然伸脚一脚踹开虚掩着的房门,然后一闪身子,靠在了另一边的墙边,手中的官刀横在胸前防备着随时突发的情况。
一扇房门“噗”的一声倒向屋内,另一扇被踢开,有一群苍蝇被惊到腾空四处一阵乱飞,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叶寺连忙拿衣袖盖住口鼻,挥动另一手驱赶着零散飞过来的苍蝇。
片刻之后,那群乱飞的苍蝇又重新飞回屋内。
从这种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活口了,叶寺同刘河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下意见,而后两人都松了戒备,准备进屋查看情况。
尽管叶寺已经自认做好了心理建设,可等亲眼见到的时候才发现,这种心理建设根本就不管用。
眼前的这个汉子就躺在房门边上,深褐色的大片血液凝固在他身下,他的致命伤在胸腹,一堆肝肠从腹腔里流到地上,先前的那群苍蝇此刻正密密麻麻的停在其上。
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叶寺被强烈的恶心感冲开了脑门,马上转过头扶着房门一阵狂吐,胃里像是抽筋似的不停收缩,刺激的胃溶物和胃酸不断的向上涌出,佝偻着脊背吐得一塌糊涂。
刘河没有去看狼狈的叶寺,他皱着眉抿着唇,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汉子,想象着那天晚上发生的境况:
那是在一个寻常的夜晚,已经睡下的本善汉子身着中衣来为投夜的人开门,不曾想他招待的竟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这位刚刚开了门的汉子还没来得及对门外的人问上一句,就被恶徒手中的钢刀插/进了胸膛,那恶徒将手中钢刀用力横向一拉,创口面就从胸到腹,这个汉子可能连喊都没喊一声就毙了命。
刘河将官刀插回刀鞘,蹲下/身伸手将那汉子圆睁的双眼抹闭,抬头望向里屋,站起身直奔里屋而去。
在一边吐得黄胆水都出来了的叶寺丝毫没有发觉身后刘河的去向,在一阵吐无可吐之后,才稍微直起了一点身子,缓了缓心神,将腰间已经瘪了的水囊解下,伸向后面,轻声道:“刘大哥,给小弟点儿水漱漱口。”
身后没有动静,叶寺再轻喊了句“刘大哥?”,手中的水囊依然没有被接过去,叶寺回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