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哪一位大夫临诊的?”
单老夫人道:“就是兰州城里著名的儒医、同仁堂的曹老夫子。”
罗永湘哺哺道:“兰州同仁堂的曹老夫子……”
念着,念着,忽然心中一动,猛然想起初到啸月山庄时,查问鬼眼金冲的病因,金三nǎinǎi也曾提到“同仁堂曹老夫子”这个名字,怎会这么巧,单纶也是请的同一个大夫?
鬼眼金冲诈死,曹老夫子必然知情,难道说,单纶也是诈死的不成?
罗永湘飞快想到这里,精神突然振奋起来,忙又问道:“此地距离兰州甚远,场主思的又是急症,延请大夫,如何来得及?”
单老夫人道:“那位曹老夫子并不是特地去延请来的,先夫发病时,他正好在这儿作昏……”
罗永湘道:“哦?这可真巧?”
单老夫人道:“只因先夫生前,极好收存古董字画,那位曹老夫子也有同样嗜好,彼此原是朋友,先夫发病前,曾到兰州去盘亘了几天,回来第三日,曹老夫子也由兰州到牧场来玩,就在那天晚上,先夫忽然患了病。”。
罗永湘趣听越惊,又问道:“那位曹老夫子是否常来牧场作客?”
单老夫人道:“并不常来,一年半载也难得来一趟。”
罗永湘道:“这次他特地由兰州赶来,想必有很重要的事了?”
单老夫人苦笑了笑,道:“谁知道呢?他一来就和先夫闭门谈心,谈来谈去,还不都是谈的那些古董字画。”
罗永湘心里暗想:“这位曹老夫子既跟鬼眼金冲和单纶都很熟悉,又对古董字画有相同的爱好,那天啸月山庄的《百鲤图》jiāo易,他为什么没有在场呢?
“再说,单纶由兰州返回牧场,是在字画贩子陆逢春被杀的次日,第三天,曹老夫子便赶到单家牧场来,紧接着,单纶就暴病身亡……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从种种蛛丝马迹推测,这位曹老夫子可能早已知道《百鲤图》的底细,甚至可能就是凶手。
但罗永湘想不透,关于曹老夫子的其人其事,鬼眼金冲何以竟只字不提呢?
单老夫人见他默默无言,只当他太疲倦了,略坐片刻,便起身告退,自回后屋安歇去了。
书房已经打扫干净,枕褥都是新换的,罗永湘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渐渐的,人声已静,夜已深沉。
罗永湘轻轻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根,闪身而出。
他背着木屋壁板,运目四望,但见天际浮云掩月,时间已近子夜,整个牧场寂静无声,灯火也已经全熄灭了。
罗永湘辨明方向,一提气,飞身shè起,如夜鸟掠空,迅速投入广场边的树林中。
脚下一落实地,立即伏身卧倒,凝神倾听。
直等了盏茶之久,未见动静,这才跃起身来,飞步穿出林子,奔向谷口。
出了木栅门,他举掌轻击三声,低声叫道。“大牛!大牛!”
第六章 牧场惊魂
路旁一棵大树上枝叶轻响,探出一个脑袋,应道:“是三哥吗?我在这儿……”
罗永湘招手道:“快下来!”
大牛拨开树枝,飞身落地,急问道:“二哥,里面怎么样?究竟是人是鬼?”
罗永湘道:“现在没有时间细说,你赶快随我进去办一件要紧事。”
大件哑声道:“干什么?”
罗永湘用手指着道:“你由左边那片山坡过去,穿过一座牛栏,便是木屋的背后,那地方有个小山头,山上就是墓地……”
大牛吃惊道:“墓地?你是说理死人的地方?”
罗永湘道:“不错,那儿有一座新坟,埋的就是单家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