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诧道:“这是为什么?,!
柳元道:“按照绿林惯例,劫镖越货可以各凭本领,一旦镖货已被同道先行得手,便不能再加以抢夺,否则,就是‘黑吃黑’,于犯了江湖大忌。”
徐达道:“果真如此,那燕山人马就该参与争夺镖货才对,为什么却反而替咱们护镖呢?”
柳元道:“其中缘故,的确耐人寻味。这至少证明一件事,燕山人马和旋风十八骑之间,目前正互相勾心斗角,这对咱们是有利的,如果等他们双方协议合作,采取了一致行动,那时就不好应付了。”
徐达听了这番话,也点点头道:“既然这样,还是依柳兄的主意,早早动身为妙。”
龙伯沧见大家都赞成动身,也就不再坚持了。
但离石县乃是偏僻县城,奉命搜购马匹的伙计回报:总共只寻得四五匹拖车的瘦马,必须等到三天后的“集期”,才能买到大批马匹代步。
龙伯涛忧虑的道:“没有马匹,天亮之前怎能赶到渡口?”
柳元道:“不要紧,大家只管步行动身,不久就会有人送马匹来的。”
龙伯涛知他所指,但却半信半疑,只得下令步行出发。
大队拥着镖车,迤逦上路,刚走了数里,果然望见路旁一排垂杨树下,整整齐齐排着六十多匹健马,连鞍橙等配备都完整无缺。
马群迎风嘶鸣,附近却无人踪。
众人惊喜jiāo集,不禁赞道:“柳兄的神算果真玄奥,居然早、料到有人会送马匹来?”
柳元笑道:“这没有什么玄奥的,有人希望咱们折返太原,就有人希望咱们继续前进。
磁蚌相争,渔人得利。如此而已。”
龙伯涛举手一挥,道:“大家不用客气,快些上马吧!”
那些镖师和趟子手们早已迫不及待,一声哄应,纷纷奔上前去。
疲兵得马,宛如涸鱼获水。刹时间,精神也抖擞起来,鞭影与尘土俱扬,欢呼与蹄声齐动,一路追逐着西沉的残月,奔向滔滔黄河。
黄河之水天上来。滚滚浊流,翻腾南下,恰好划出了陕晋两省境界。
河东小镇名叫军渡,河西就是陕西境内的吴堡县。
天色刚蒙蒙亮,大队人马已抵达军渡渡口。
龙伯涛吩咐马车在河边顿住,一面布置戒备,一面命人接洽渡船。
不多久,渡口船户头儿来了,望着这六七十骑人马和车辆,先就皱了眉。
龙伯涛问道:“你有多少渡船?能不能一次载咱们过河?如果能够,加倍给你船钱。”
那船户头儿苦笑道:“达官爷,您就是拿银子堆着小的,也没有这么大的船,一次载得几十匹马。”
柳元接口道:“自然不是要你用一条船载送,咱们准备把渡口船只全包下来,人马分船同渡。”
船户头儿道:“此地载人的船,共有十四艘,每船能载十人,却不能载牲口,另外有一艘载车辆牲口的大船,每次也能载得六匹马和一辆车。”
柳元道:“如果不算车辆,一次能载多少匹马?”
船户头儿道:“顶多十匹。”
柳元又问:“往来一趟,要多久时间?”
船户头儿道:“大约半个时辰。”
柳元想了想,道:“假如只用一艘大船,每趟载九匹马和九个人,行吗?”
船户头儿道:“这倒可以。”
柳元道:“你去准备船只,每趟九人九骑,分三次载运,先渡过去一半人马,然后再渡车辆,待车辆渡过后,最后再渡另一半人马。”
那船户头儿答应着正要退去,柳元忽然又将他唤住,问道:“老大贵姓大名?”
船户头儿道:“小的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