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清醒。
印抓起陈炳南,到了江边往水里一泡。
陈炳南一惊而醒,咕噜噜猛喝水,叫不出声音。
印将他提出水丢在岸上,冷笑道:“阁下,清醒清醒。”
陈炳南神魂入窍,好半天方含糊地叫:“我……我的话句……句句是实……”
“一笔勾消不在屋中。”
“我……我发誓,他……他……”
“他不在,只有那个你说是荀长城的人。”
“我父子告辞时,他两人……”
“说,老狗还有其他藏匿处么?”
“没……没有了。”
印冷哼一声道:“你如不吐实,在下要废了你的宝贝儿子。”
陈炳南狂叫道:“不要动他,我说。”
“我在听。”
“他在枯柳垭有一座茅屋,那是他真正的练功居所,但由于蛇虫大多,他很少住在那儿;那儿也大孤单了,一年中见不到半个人影,鬼怪却是不少。”
“枯柳垭如何走法?”
“从西北角翻越三座山,双峰夹峙下的山垭,便是传说中白昼鬼怪幻形的枯柳垭。他的茅屋就在垭南小溪的右岸,不难找。”
“还有谁知道老狗在枯柳垭的住处?”
“只有我父子知道,小犬总是想到那儿打猎,但他从不带小大前往。”
印替陈炳南父子解了绑,说:“好了,你可以走了,在下要到枯柳垭找他。”说完,往水里一跳,水花一涌,无影无踪。陈炳南父子心惊胆跳地将船推下水,余悸犹在。
船放乎中流,陈炳南隍然地说:“儿子,这里不能住了,及早迁地为良,不然你我父子这把骨头,将会埋葬在月儿湾。”
陈奇仍在发抖,说:“爹,打昏我们的人找的是沈老爷子,与我们无关。再说,我们与他无冤无仇。”
“为父想走一趟枯柳垭。”
“爹要去枯柳垭?”
“是的,为尽朋友道义,为父要去通知沈福及早趋避,他定然是到枯柳垭去了。”
陈奇却不同意,说:“爹,如果再被那人碰上,后果不堪设想。这次我们前来告警,冒了万千风险,已经够道义了。”
次日一早,父子俩闭门不出,提心吊胆地留意外面的动静,深恐印去而复来。
近午时分,一无动静。一艘轻舟从上游驶入月儿湾,缓缓泊上江岸。三名船夫chā上篙,搭上跳板,一名船夫向舱内叫:“月儿湾到了,公子爷是否要登岸?”
舱门拉开,踱出一位高大健壮的年轻人,方脸大耳,剑眉入鬓,目似朗星,眼神极为凌厉,面自唇红,英气勃勃。穿一袭儒衫,束发未戴冠。佩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好雄壮好英俊的年轻人。
接着出来了一个十五六岁书童打扮的少年,俊秀健壮,气概不凡。一主一仆搭配得十全十美,主俊仆亦秀,相得益彰。
公子爷淡淡一笑,笑得极为含蓄,眉刚角流露出三五分傲气,沉静地说:“在下要登岸,诸位请稍候。”
“公子爷请登岸。”船夫欠身恭敬地说。
公子爷以颔首作为答复,蹬着方步踏上跳板。
书童在后跟随,好奇地打量着平静如镜的潭水,说:“公子爷,想不到这里竟然象世外桃源呢。”
公子爷踏上江岸,笑道:“山青水秀,确是人间仙境。怒龙似的汉江,到了此地却柔婉如处子。风景美,地名不是也颇富诗意么?”
书童举目四顾,话锋一转,问道:“公子爷,在此观赏风景么?”
“不,访友。小俊,领路,右首第二家茅舍。”
“是,小俊领路。”小俊笑答,超越前行。
公子爷缓缓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