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听贫道说完。你办你的事,贫道不妨碍你。够朋友吧?”
“你鬼道人眼中还有朋友?”
“笑话,阁下未免太小看人了。你急于办事,贫道急需香火钱建宫观。”
“那又怎样?”
“给贫道一千两银子,贫道便置身事外。”
万里长风大怒,沉声问:“老道,你勒索我么?”
“施主言重了,说得多难听。”
“哼!在下不是甘于受勒索的人。”
“那你就休想办事。”
先前现身的黑影冷笑道:“姓范的,你大概不吃敬酒吃罚酒,一千两银子任由你办事,你还嫌多了不成?”
“在下哪来的一千两银子?”万里长风口气一顿。
“你万里长风范家昌虽不是百万富豪,千把两银子算不了甚么,别装穷好不好?”鬼道人yīn笑着说。
“范某离家千里,怎会带一千两银子上路?”
“贵友云里飞是襄阳的第一位财主,只要你写下一张借据,贫道便派人前往向贵友讨取如何?”
万里长风一咬牙,说:“好罢,明天你到客栈拿借据。”
“谢谢,明天见。”
送走了万里长风,鬼道人向黑影得意地笑道:“这笔买卖顺利得很,现在,咱们去找金狮,出卖这件消息,捞一笔油水该无问题,走。”
鬼道人打的是如意算盘,以勒索手段迫万里长风就范之后,一脚踏两条船,要将消息卖给金狮。
修长的黑影是个中年人,鹰目炯炯两颊无ròu,高颜薄唇一脸yīn狠刻薄相,并不跟鬼道人走,迟疑地说:“云飞道长,这恐怕不妥吧?”
鬼道人停步转身,惑然问:“桑兄,有何不妥?”
“这种两面……”
“哈哈!桑兄,你何时开始心肠变软,怎么讲起江湖道义来了。”
“兄弟并非心肠变软,而是道长误会了兄弟的意思。那万里长风在江湖声誉甚隆,朋友众多,这次带人改装隐名前来白河,可能另有接应,咱们借据尚未到手之前,便将这消息卖给金狮,万一被他的朋友查出,咱们岂不是白丢了一千两银子?金狮的出价,决不会超过一千两银子,说不定咱们得两头落空哩。”
“这个……”
“一个江湖名宿隐姓埋名落脚,平常得很,这件消息值不了二十两银子,金狮那老贼守财如命,是否肯给你二十两银子,谁也不敢保证。”
鬼道人不以为然,笑道:“金狮早些天便放出话来,愿以重金收买来自襄阳的消息,他不会舍不得银子。”
“他金狮是本地的强龙,爪牙众多,眼线遍布,不难查出万里长风的底细,他会将银子轻易地给你?善财难舍,金狮不是舍善财的善男信女。兄弟认为,明天拿到借据。咱们就远走高飞,比较稳当些……噤声!门外好像有人。”
两人抢出殿门,外面院子里空dàngdàng,鬼影俱元。
鬼道人摇摇头,笑道:“桑兄,你就会疑神疑鬼。”
桑兄脸色不正常,低声道:“兄弟确是听到冷笑声,刚才确是有人。”
“但人呢?”
“这……怪事。
“甚么?”
“瞧,门上chā着甚么?”
右面的门扇上,chā着一根草标,那是极为普通的售卖货物标记。
“草标。”鬼道人。隍然叫。
“甚么意思?”桑兄也变色道。
鬼道人打一冷战,惊然地说:“意思是说咱们chā标卖首。”
是一根极为普通的狗尾草,打结后长约尺余,贯透寸半厚的门板,迎风摇曳。
虽天色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