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跳了起来,振振有词地喊道,“真的肯定的不是的!他看上去根本不是一个国王,不仅变得易怒又无情,而且跟我们订制装备,交货以后竟然一分钱都没给!给的就是一点点定金!”怀特掐着自己的三只蹄指抠数着,“黑钢铠甲一千五百套,才付了仅仅三十五枚金币!三十五!”他激动地说着,口水渣溅得满胡子都是,甚至还喷到了桌对面,“更不要提那三千具灰蹄铁还有五千杆杉木长矛,还有那些……”
“得了得了,”克劳迪敲着桌子说道,“长须怀特,非常抱歉。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请求您停一下——我们还在开会,稍后再谈我国的订单,好吗?”
“哼!只要你们这些狡猾的小马一日不付清账单,就别指望我们能好好谈话了!”岩羊高抬着头,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凌步和麦林正趴在椅子上专心看着听着会议的进行,一言未发,不敢弄出丁点声响。会议似乎陷入了僵局,克劳迪正在思考着下一步该说什么,怀特胡依然在自个小声地嘟囔着发牢骚,而瑞尔斯和其他的小马、岩羊则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耐烦地打发着时间。
凌步和麦林松了一口气,蹲回了椅子后面。突然,不知道哪儿冒出一句女声,“噫,连口水都没擦。”两马猛地一惊,一起跳了起来张望着四周,试图找出是谁在说话。奇怪的是,在座的每匹小马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思考的思考,抱怨的抱怨,敲桌的敲桌,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嗨,麦林。”凌步刻意压低声音说。
“嗯?”
“看上面,那里。”凌步指了指吊灯。
麦林抬起头,端详着那吊灯。它散发着冰冷的淡蓝色光芒,挂在上面的冰晶,随着屋外风雪的节奏微微摇晃着。看上去就像第一次见到它时一样,毫无变化。突然,冰晶之间冒出了一团粉色的鬃毛,或是马尾巴,一动一动的,偶尔还甩来甩去。
“活见鬼,那是小梅!”麦林坐回了椅子下面,低声叫道。
“等等……有点不对劲。看,那是翅膀吗?”
“呃?”麦林抬头望去,只见一团粉色的鬃毛间隐隐约约现出一对白色的翅膀,还有几支雪白的马羽。
“啊,不是小梅。那可能就是落雪说的那匹天马了。”
“也不对……看,那个是支独角吗?”
“那又是什么鬼东西……本王子还真的是活见鬼了!我肯定是醉了。”
“不然……叫几声看看应不应?”
“不好吧,本王子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主意,你看这么多小马在……”
“嗨!小梅!这里!小梅!”凌步掩着嘴压低声音喊着。
“哎!别叫!你不知道会……”
麦林还没说完,却听见“哐泠哐泠”的一阵声响。两马抬头一看,只是吊灯左右晃了晃,看上去什么都没发生。突然,吊灯上顶出了一团粉红的头发还有一支白色的角和一双白色的耳朵。只见那耳朵动了动,接着又冒出了整个头。
“嗨,小梅!这里!快下来。”
“是啊,小梅,下来吧。”
突然,随着一道粉红的闪光,小梅不见了,但是下一秒又出现在了两马的背后。
“你们知道吗这里简直糟透了!”还没等两匹小马张口,小梅就毫不停顿地说了起来,“这个窗帘超级老式这里是博物馆吗而且这个花盆也是醉了为什么要用石头做一点都不好吃而且还有这个门也是够老气了和那个鉴定冰雪的一个样,而且这个房子还会发出声音不仅如此我坐在这个吊灯上休息吊灯还随着声音的节奏晃动真的是受不了啦!更不要提我来这里的时候外面出的大太阳和万里晴空也是够热了!还有你们两个到底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都没回来?我们不是应该回宾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