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扶着尹爸爸上了车,一路开往西山的乱葬岗。
再然后,从车里走下来的,只有尹爸爸,怀里抱着一本相册,头上拴着让手机正对自己面目的自拍杆,脚步蹒跚地走进深山。
眼见水怿心的车子调头折返,录视频的人本想追下去,但黑暗里突然传出一声:“幼清,你跟踪我?”
接着,视频彻底悉悉索索地黑掉,只能隐约听见水幼清解释:“只是好奇你这么晚跑出来干嘛而已。不过刚才那是谁?尹鸩么?你为什么要带他来这种鬼地方?”
面对水幼清一连串好奇的疑惑,水怿心有些不耐烦:“你不要管,跟我回家。”
视频到这结束。
我差点喜极而泣。
什么叫铁证如山?什么叫凿凿实锤?
水怿心一定做梦都想不到,出卖他的,会是他唯一真正的亲妹妹!
怕万一水怿心发现,自己路上会遭遇不测,我把音频和视频备份存进电脑后,分别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了简姥姥、简瞳和简亦凡。
完事取下U盘攥在掌心,我火速换好衣服,开车准备去警局,可心太急,开得太快,在小区正门差点撞到人。
心慌地踩下刹车,看清前方踉跄顿住脚步的人,我顿时懵了……居然是郑俊翊。
他不是昨天才被警察带走?
二十四小时都不到,怎么就放出来了?
我纳闷地摇下车窗,探出头问郑俊翊:“你……供出水怿心了?”
郑俊翊一愣:“你都知道了?”
我尴尬地点头,伸手招呼他坐进副驾驶,结结巴巴地把今早水幼清给我寄邮件的事都说了。
郑俊翊沉默良久,无奈地耸肩笑了笑:“我没供出水怿心,而且还一心想替他顶罪救你们。但简亦凡坚持要求给我做测谎仪口供,最后警方认为我的认罪证词无效,暂时把我放出来了。”
对阿,水怿心可以用骗过测谎仪脱罪,郑俊翊也可以用骗不过测谎仪脱罪!
可是……
“简亦凡怎么会帮你?”
我更尴尬地小声问郑俊翊。
郑俊翊摇头,吸着鼻子岔开话题:“快去警局吧,证据在你手里很危险,早jiāo给警察早安心。”
想到正事,我二话不说,加大马力,一路狂飙。
然而好像全世界都不希望我尽快jiāo出证据,两分钟后,车子刚停到第一个路口等红灯,我手机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着简亦凡的名字,思绪莫名被带入昨晚那场离奇的梦。
既担心他打来分手,又期待他打来讲和,我面红耳赤地犹豫了几秒才接听。
电话里,简亦凡语气很急:“你的电邮我收到了,已经发给方思亦了。你不要去警局,马上去医院接姥姥和康康到机场等我。我把我妈和nǎinǎi送到机场以后,你们立刻组团去挪威,机票我都买好了。”
我懂,简亦凡和郑俊翊一样,怕水怿心狗急跳墙,对我出手。
不过,简亦凡考虑得更周全,在收到电邮的第一时间发给了方思亦,当机立断帮全家人订好了虎口脱险的机票。
天真这个词,和简亦凡没一丁点关系。
他从来不需要我的指点和维护,哪怕六年前遭遇过重大打击而放纵堕落,他也可以自己重整旗鼓站起来。
只有我总是一次次地犯傻,没头没脑地气他、误会他,到头来又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每每让他无可奈何。
不愿再矫情自负地拖后腿,我毫不犹豫地答应,没有多一个字的质疑或推却。
挂断电话,绿灯亮起,我轻描淡写地跟郑俊翊说明情况,调转方向开去医院。
在熟悉的医院走廊,我诧异地看到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