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和简亦凡理论争辩,想着大不了换个不能洗澡的特护单间,我抱起康康,去隔壁吃饭。
原本对简亦凡没抱太大希望,我已经做好了搬到隔壁的准备,结果简亦凡却第一次让我刮目相看,叹为观止。
纤尘不染的病房里,消dú柜、整理箱、沙发软床、折叠餐桌椅,排列整齐。医院原本的床头柜上,病床旁边的小窗台上,摆满了绿萝、薄荷、冷水花……全是净化空气、不散发香味、对人体无害的盆栽。连玩具、碟片、故事书,都是新买的,拿起来闻闻,还有消dú水味。
简亦凡显然做过功课。
而康康早已摸清了简亦凡的套路,并不领情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警告简亦凡:“你是没不要我,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相信你、原谅你呢。你要一直表现好,我才会继续让你当我爸爸。”
简亦凡吃瘪,平静的表情下,暗涛汹涌,张张嘴没发出声音,好像喉咙里被塞了一把稻草似地,我看着都替他噎得慌。
生怕他发火,刺激到病情刚刚趋于稳定的康康,我忙不迭地掏出美国队长的碟片放。
幸而康康没多久就看睡着了,我关掉DVD,僵硬地躺在沙发床上,阖眸假寐,想等简亦凡走了再去洗澡。
但可能是这些天没睡好的关系,等着等着,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似睡非睡地徘徊在半梦半醒间,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和一阵阵的脚步声。
隐隐约约的,一股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鼻端发痒,激灵地打着喷嚏突然惊醒,就看见简亦凡逼着眼睛躺在我对面。
意识到简亦凡今晚是不打算走了,我赶紧小心翼翼地翻身往另一侧挪动,谁知简亦凡也翻来覆去地往我跟前凑。我紧张地继续挪,想跟他保持距离。
他却一把抱住我,在我耳后低声咕哝:“再敢乱动,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吵醒康康的事。”
见我侧身僵在他怀里不敢动,简亦凡越发得寸进尺地拱了几下,贴近我的脊背,一只手臂穿过我的颈下,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环过我的腰,放在我的肚皮上。
我屏住呼吸等了一会,确定简亦凡不再有动静,悄悄地试着把手抽出来。
哪想简亦凡攥紧我的手,发出满是睡意的慵懒声调:“别惹我。我今天也做了骨髓穿刺,难受得要死。”
对,光想着康康,我都忘了,医生说过,简亦凡主动提出跟康康做骨髓配型的事。
心头冒出一丝感动的萌芽,我平静地小声问:“做完骨穿,三天不能洗澡,你这样不怕感染么?”
“我更怕身上太脏不能抱儿子。”简亦凡疲乏地轻蹭着我的颈窝,“赶紧睡。”
胸挨着背、腿贴着腿的睡姿,太过亲密无间,我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
不愿再萌生对他的任何幻想,我狠下心,无声地默默告诫自己:镇定。冷静。不能有感觉。不能陷进去。简亦凡不爱我,留下抱我睡,只是想讨好康康,做给康康看的。
可是我这一默念,居然默念了一个多月,简亦凡夜夜留宿。
直到……我发现,自己的嗜睡和疲乏,不是照顾康康累的。
第『第二滴泪』005 暧昧还甜别浪费
这一个多月,我俨如不停转的陀螺。
白血病简直是挥|鞭追赶我的恶|魔,以康康的生命做要挟,逼迫我没时间去考虑那些矫情的爱恨,只能当牛做马地扮演苦力。
简亦凡同样无暇顾及开唱片公司的事,每天守在医院,跟我轮班照顾康康。
康康的化疗反应很严重,无论我如何变着花样研究新食谱,让简亦凡带给保姆,康康都被化学y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