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银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这些当兵的在找什么乱党,可那些乱党又没有贴着标牌,我怎么会知道?
一个清兵凑近那个女人,问道:她真是你的妹妹?
那女人浮出一丝笑容,慢慢说道:我们是亲姐妹,这还有错,我刚从通县马驹桥镇来。
另一个清兵疑疑惑惑地问:怎么你也是个浮浪样?
那女人露出烟熏的牙齿,发出咯咯的笑声:天底下哪个旮旯没有我们这样的女人?谁叫这个世道逼良为娼的。
银狐上前亲热地拉着那女人的手,叫道:姐姐,快进门,喝口热茶。说着拽过放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那些清兵没有注意到这茶水是凉的。
银狐扶那女人到炕边坐下,自己拾掇着房屋。
这时,一个清兵指着后窗户说:这个窗户通着什么地方?
银狐的心怦怦地跳着。
那女人说:是个狭道,种着几棵向葵杆子,没有什么。
一个清兵轻手轻脚爬了上去……
银狐的手冰凉,身子微微打抖……
那清兵趴在窗台上望了望,又跳了下来,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说:没人,是个空狭道。
银狐的心像是落了地,出了一身冷汗。
走,到前头瞧瞧去!一个清兵一边说一边跨出门往南走去,那六个兵也峰拥而出,一会儿便消逝在小巷尽头。
清兵走后,银狐感激地拉着那个女人的手说:你真是个好人,我怎么谢你?“她想了想,摘下自己的金戒指和金耳环,都放在那女人的手里,恳切地说:收下吧,以后你再也不要干这种营生了。”
那女人攥着这些首饰,眼泪簌簌而落,她沉痛地讲起自己的身世。她是大兴县杨各庄人,丈夫到城里做送水夫;有一次路过一个王府时,被府上的恶狗咬了一口,以后伤口化脓感染,因为无钱医治,伤情恶化,卧床不起。她听说后来到这里侍侯丈夫,可是哪里有钱为丈夫治伤呢?她想起丈夫是被王府上的恶狗咬伤的,照理说应该找王府索要赔偿钱。一天,她摸索着来到那个王府,叫门房往里通报,她是那个被恶狗咬伤的送水地的妻子,她此次前来是索取赔偿钱。一会儿,大门里出来一个脸上长着一撮毛的年轻公子,后面跟着两个保镖。那公子看起来挺和善,他对她说,请她到府里叙话,并给她赔偿银两。她相信了,喜出望外,欣喜若狂地跟着公子走进一个又一个垂花门,踏进一个又一个秀丽的院落,最后走进一个花团锦簇的房子,那大概是公子的客厅。她惊奇地望着这屋里雅致高贵的陈设,西洋式的沙发,软软的,壁上的洋钟摆嘀嘀嗒嗒地走着,雕花的木架子上摆着仙人掌,屋角摆着一个光屁股的女人像。她有点眼花缭乱,生长在小镇上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一会儿,公子笑眯眯端来一杯水,说是洋人咖啡,请她喝,她不敢喝。公子笑着说,这又不是什么dúyào,是西方国家的饮料,用来招待人的。
她战战兢的喝了,觉得很苦,又觉得很甜。一会儿,公子把亮闪闪的银子摆在她面前;好望着这亮闪闪的银子,有些眼花缭乱,身子觉得轻飘飘,神思恍惚起来,浑身上下火辣辣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原来公子在咖啡里掺进了春yào。她极力控制自己,但不能自持,终于昏倒在沙发上。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赤身luǒ体躺在冰凉的地上,周围没有一个人。她的衣物可怜地扔在一角。她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痛哭失声。
这时,两个保镖走了进来,凶神恶煞般对她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娼fù,竟敢勾引我们公子,穿上衣裳,快滚!
她委屈地穿好衣服,满怀着羞耻,踉踉跄跄离开了这个罪恶的王府。
她回到家里,守候着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