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蒙斯和埃德蒙兹买了Greggs家的香肠卷,边走边吃,ròu汁在人行道上滴了一路,他们已经快走到名单上第三个地址了。他们去过法庭速记员的家,发现她二一二年死于癌症。接着,他们了解到当时的法官蒂莫西哈罗盖特和他的妻子已经移民去新西兰了。幸运的是,一个邻居有他们儿子的联系方式,他半夜打电话把父母吵醒,确定他们两人都活得好好的。
他们走过布lún瑞克广场花园,快到兰斯登阶地那一带毫无差别的排屋群时,太阳从云层后面露出脸来。他们找到了那扇黑色的门,发现它半开着。埃德蒙兹重重地敲了几下门,随后他们走进铺着花纹复杂的瓷砖的公用走廊。一块雕刻的牌匾引着他们一路上楼到了“阁楼”,让两人吃惊的是,这个阁楼在这幢四层楼房内显得很浮夸。
他们沿着有回声的楼梯走到通往顶层公寓的走廊。墙上装饰着褪色的照片,大部分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绅士和一个比他年轻许多、相当有魅力的女人在充满异国风情的地方拍的。男人在游艇上伸出胳膊揽着的那位金发美女似乎并没有上岸,因为旁边那张照片上是一位穿着比基尼的红发美女慵懒地和他一起躺在沙滩上。
公寓里传来响亮的砸东西的声音,他们走近时,看到那扇门并没有关上。他们jiāo换了一个关切的眼神,安静地推开了门。昏暗的过道铺着与大楼入口处一样的地砖。他们轻手轻脚走过那些关着的门,朝着走廊尽头亮着灯的那个房间走去,木地板上响起重重的脚步声。
“你这个笨蛋,我跟你说过不要碰它。”
埃德蒙兹愣住了。他和西蒙斯马上认出了这个高傲的、讽刺的声音。
“巴克斯特?”埃德蒙兹叫道。
他径直走进房间,看见布莱克正跪在地上收拾他刚才打破的名贵花瓶的碎片。
房间里的两个人看到埃德蒙兹和西蒙斯进来都有些不自在。
“你们两个到这儿来干吗?”她问。
“找罗纳德埃弗里特,哈立德案失踪的陪审员。”埃德蒙兹说。
“哦。”
“你呢?”
“我早上跟你说过:一大摊血,却没有尸体。”
“在哪里?”西蒙斯问。
“到处都是。”
她指着大沙发后面的地板。那里有一圈干涸的黑色血迹,那是因为血浸透了地毯,渗到了它周围的白色瓷砖上。
“天哪!”埃德蒙兹说。
“我估计你们再也找不到这位埃弗里特先生了。”巴克斯特冷冷地说。
埃德蒙兹看着脚下的血,想起在档案馆里通宵查资料时看到的案例:一摊血,没有发现尸体。这不可能仅仅是一种巧合。
“怎么啦?”巴克斯特问他。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他私下做的调查,除非他能够肯定自己发现了确实可靠的东西。
“没事。”
他瞟了一眼手表。他答应过蒂亚带她出去吃晚饭,但他要先去趟档案馆,在那里也许要待一小时,如果他从这里直接去档案馆的话,可能还来得及。
“这么一大摊血不符合杀手一丝不苟的一贯作风,”西蒙斯说,“在拼布娃娃其他受害人的家中没有发现一滴血。”
“也许他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缜密。”埃德蒙兹说,他蹲下来查看一直渗到沙发旁的血迹,“也许这是唯一一名在自己家里被杀害的受害者,城里不是有几起有血迹而无尸体的案例嘛。”
法医团队进来时,埃德蒙兹抓住机会赶紧开溜。他找了个借口,告诉西蒙斯他还要回办公室处理几份公文,然后他冲下楼梯跑向地铁站。
沃尔夫的手机响了。他看到一条短信:
你欠我的。一起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