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和提示卡乱七八糟地丢成一堆。
“还有面具。”沃尔夫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他们一个接一个很不情愿地卸下六个彩色面具。其中两个抗议者丢了面具后马上用兜帽盖住脑袋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即便如此,在法律上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
沃尔夫转向那个戴着狼面具的抗议者,只有他完全无视沃尔夫的命令,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口号,一边迈着大步在人群中踩出一圈空地,好像在标记自己的地盘。沃尔夫走到他面前。这个狼面具很讽刺地被画成舔着嘴唇、流着口水的模样,他冲着沃尔夫重重地撞上来,然后继续转圈。
“把这些玩意儿给我!”沃尔夫喊道,指着他举过头顶的两个标语牌,那上面写着他嘴里正在喊的口号。
沃尔夫后退几步,挡了这人的道,他已经做好了最糟的准备。他原本以为他是那种人:因匿名而大胆,藏在面具后面,因在人群中感到安全,敢公然做出暴力的事,敢破坏公物和盗窃。
对于逮捕这种暴徒,沃尔夫不会有任何犹豫。但那人在距他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不太习惯必须站直了才能与那人的身高匹敌,塑料面具下隐隐散发的带着yào味的腐臭气息让他不由得往回缩了缩。诡异的是,那双盯着他看的野xìng的浅蓝色眼睛好像本该属于面具上那种生物。
“标语牌,拿来。”沃尔夫说,凡是了解他过往的人都会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恐吓的意味。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那人把头歪向一边,就像真正的动物一样,好奇地掂量着新的挑战者。沃尔夫能感觉到身后的摄像机正专注地盯着这紧张的对峙局面,盼望着局面再度升级。突然,那人丢下了一直高举过头的标语牌。
“还有面具。”沃尔夫说。
那人似乎不想服从。
这次,沃尔夫向他靠了过去。他可以感觉到那塑料鼻子触到了自己的鼻子,两人热乎乎的气息喷到对方脸上,他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剑拔弩张的局面僵持了约十秒钟,令沃尔夫惊讶的是,那人浅色的眼睛突然望向他身后大使馆楼上的窗户。周围的人都紧张地大叫起来,他们也注意到了那个戴狼面具的人所看到的。
沃尔夫转身看见福特摇摇晃晃地站在倾斜的屋顶上,芬利正从一个小窗口探出身子,想拉他回来。福特走出了芬利的手够得着的范围,踉踉跄跄地在没有栏杆的屋顶上向着烟囱走去,就像个失去平衡的走钢丝的演员。
“不,不,不!”沃尔夫尖声喊道。
他一把推开对峙的抗议者,穿过人群向着大使馆跑去。几个使馆安保人员出现在福特近旁的窗口和楼下的空地上。
“别这样,安德鲁!”芬利叫道,他一半身子钻出了窗户,摇摇晃晃地趴在屋顶上。
一块瓦片掉了下来,砸向停在下面的警车的风挡玻璃。
“不要动,芬利!”沃尔夫在人群中冲着他大喊,“你不要动!”
“沃尔夫!”福特喊道。
沃尔夫猛地站住脚,抬头盯着这个人,他那邋遢的头发被风吹得飘拂起来,虽然他在下面无法真切地感觉到。他听到消防车正呼啸着穿过街道朝这边驶来。
“你要夺回主动权!”福特又说了一次。这一次,沃尔夫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你这样做了……如果你死了,他就赢了!”芬利大喊。他蹲在屋顶上,一只手紧紧抓着窗框,更多瓦片开始往下掉。
“不。如果我这样做,我就赢了。”
福特放开了那根大烟囱,试探xìng地举起颤抖的双臂,平衡身体。下面的主路被从车上下来的人挤得水泄不通,人们争相观望这一轰动的新闻在自己眼前发生。除了记者播报新闻的声音,下面的人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