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个子很高,却瘦得像个中学生,他那件衬衣只能勉强遮住沃尔夫的身体,但巴克斯特觉得总比不穿好。她将大部分扣子扣上,然后跳上洗脸台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等着他恢复过来。
那个下午接下来的时间,沃尔夫都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写报告,详细记叙在那个锁上的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他忽略了同事们让他先去急诊室然后回家的建议。下午五点五十,沃尔夫被叫到西蒙斯的办公室,在那里忧心忡忡地等着上司的到来。自从他几小时前狂暴地发作了一通之后,沃尔夫就再没见过他。
在等待的过程中,沃尔夫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巴克斯特和洗手间的事,但所有的事似乎都朦朦胧胧,很不真实。他那天早上没做俯卧撑(他已经有四年没做了),这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他想起她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和有些雍肿的体态,打了一个激灵。
他听见身后西蒙斯走进办公室并关上了门。他的上司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从乐购超市的购物袋里拿出一瓶尊美醇爱尔兰威士忌、一袋冰块和一套可降解的塑料野餐杯。他的眼睛仍然肿着,因为他刚在新闻发布会之前把这不幸的消息告诉了特恩布尔市长的妻子。他抓了一把冰块放在两只杯子里,倒满酒后把一只杯子推向沃尔夫,一句话也没说。他们在沉默中喝着酒。
“我记得你好像就好这一口。”西蒙斯终于开口了。
“好记xìng。”
“脑袋感觉怎么样?”西蒙斯问,好像他不打算再责怪沃尔夫是因为后者得了轻微脑震dàng。
“比胳膊好些。”沃尔夫愉快地回答,如果巴克斯特的包扎也叫治疗,他真的不确定医生还能做什么了。
“我可以直说吗?”西蒙斯没等他回答就说道,“我们都知道,如果你没惹上那些大麻烦的话,你已经坐在我的位置上了。你向来都比我更出色。”
沃尔夫摆出一副礼貌而冷淡的表情。
“也许,”西蒙斯继续道,“你会做出比我更好的决断。也许雷会活下来,如果……”
西蒙斯掐断了话头,又啜了一口饮料。
“这是永远没办法知道的。”沃尔夫说。
“不知道呼吸器里掺进了易燃物?不知道在这里放了一周的花上沾满了豚草花粉?”
沃尔夫留意到他带进来一大堆塑料证据袋。
“沾满了什么?”
“对哮喘病人来说,这显然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