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外道:“这糖好甜。贺熠,你不吃吗?”
“哦。”贺熠随口应了声,抱臂看着远处,静了片刻,冷不丁道:“其实今天也是我的生辰。”
相处近三个月来,贺熠除了一开始自报姓名、以及说了那个似是而非的故事以外,就没说过任何与自己相关的事情了。若非简禾有剧本在手,肯定迄今也对他一无所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自己。
生日这种小事,剧本里并没有写。所以简禾是不知情的。她有些受宠若惊地回头道:“真的?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没什么特别的。”贺熠翘着腿,漫不经心道:“我娘的忌日也是今天。”
简禾语塞。
见她久久不说话,贺熠抬头,托腮问道:“怎么了,觉得我很可怜?”
这语气仍是甜丝丝的,但却带了点威胁的凶气在语末。
“没有。”简禾想了想,才道:“你是因此才不过生辰的吗?”
“这个嘛,倒也不是。”贺熠嬉笑道:“没办法嘛,我娘还在的时候,没钱给我过。我娘不在之后,没人给我过。自然就办不成喽。”
简禾沉默了片刻,站了起来,钻进了船舱。再出来时,已经披好了外衣。
贺熠淡道:“去哪?”
“去买点东西替你过生辰。”简禾整了整衣襟,船头靠岸后,她轻快地跳上了岸,语气中三分笑意,三分无奈:“你拖到这么晚才告诉我,我得赶紧去了,不然人家可要收摊了。”
说完,也没看贺熠的反应,她就转身钻入了人群里。
贺熠一手垂落江中,指尖轻点水面,听到脚步声远去,心中暗道:“我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的生辰?随口胡诌的话,她居然也信了十足十,傻!上次也一样,不过说了个俗套的故事,她便深信不疑。这人也太好骗了。”
按他从前的作风,耍弄完别人以后,必定要当着对方的面戳穿这个恶劣的谎话。这样一来,才能欣赏到对方在得知自己上当后,那难看又滑稽的脸色。
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贺熠却神差鬼使地没有终止这个谎言,就任简禾去了。
简禾上岸后,熟门熟路地往江州城的南面走去。
那里街铺林立,从正儿八经的酒楼饭店,到路旁的面摊、糖葫芦小贩,都应有尽有。不过,长寿面这种东西,路边摊是没有的,得去酒家里面买。
这时期并没有一次性饭盒,所以,简禾是自己带了食盒过去装的。上面下汤,一根面即是一碗,寓意十分吉祥。
从酒楼离开后,简禾按原路返回,忽然瞧见前方的一面墙前围了很多人,在对什么东西指指点点。
换了是刚到江州城的时候,碍于卞七这个身份,碰到类似的热闹,简禾都不会凑上去,反倒会掩住胎记快步走掉,就怕白家会跑到江州城逮她回去。
可三个月过去了,江州城风平浪静,不见任何白家找人的迹象,她的警惕心早已不复当初。看到这么多人在发出“造孽”、“奇事”之类的评价,简禾也有点好奇,就凑到了人群最后,稍微踮起脚尖去张望。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简禾差点吓得食盒都飞了。
这面白墙上,居然贴了一整排的宣纸画像。“重金悬赏”四个字底下,画着一副惟妙惟肖的人像。如果光看那模样和轮廓,画中人和她的样子只有七八分相似。
但是,在加上那块形状特殊的胎记后,二者的相似度可以说是十成十了。只要不瞎,一定都能看出这就是简禾。
画像下方的寥寥数语,并没有说明画中女子的身份,只说如果谁看到了她,请马上通知骆溪白家。若消息属实,且白家借此能把人抓到,必定会重金酬谢。
众人议论纷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