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老头和红红都吓坏了。<
红红到底是个需要喝血的饿鬼,闻到不断流出来的血散发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不由自主咽下一口口水,张着小嘴望着我痛苦的表情,头慢慢往我伤口处伸去。<
许多血顺着我的手臂流到床上和地下,而红红的嘴还没有伸过来触到我的伤口,我内心那个悲剧啊,这不是浪费我的生命之泉吗?<
随着鲜血的不断流失,我感觉四肢开始发冷,我强打精神,奋力一挺身,将手臂上的血口子封住红红的小嘴。<
红红咽了一口血,本来白得发青、青中透黑的幻体开始消退了那种看上去若有若无时隐时现的裂缝,看得出,她感觉到了舒适。<
接下来她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吃到了母乳一样,慢慢地闭上眼睛,两只小手抱着我的胳膊,把头埋在我的手臂上不断吮吸。<
我看到她喝上了,而且看得出这血对她的疗效还不错,欣慰地躺着床上,看着天花板,此时的天花板开始旋转起来,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失血达到了一定的量,开始发晕了。<
红红到底只是一个鬼魂,她的身体其实只是有形无质的幻体,而且她的这个幻体本来看上去就像一张到处都是裂缝的纸,现在不用想也知道,那种裂缝就是魂飞魄散的症状,随着她喝下我的血越来越多,那些裂缝开始慢慢地变小愈合。<
为什么我不通过那面镜子就能看见红红,而且能当面和她聊天,甚至能抚摸她?我想这估计都是老头弄的手脚吧,他打我一巴掌时,将加在我身上的蒙幻术打去,又顺带打灭了我头上几句安慰她的话,但我眼前的四周开始出现了圆形黑幕,黑幕越来越大,一下子就完全遮住了我的双眼,我知道我还睁着眼睛,但看不到一切了,随后也感觉不到一切......<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当我醒来时,是躺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感觉得出这儿应该离城镇比较远,环境优美宁静,明媚和煦的阳光穿过打开着的窗户洒进来,照在我盖着的被子上,窗外的雀儿在叫,空气很是清新,好像夜来刚下过雨。<
我左手手臂上的伤口经过了包扎处理,一条输液管连着右手的静脉和吊在床边铁架上的点滴包,铁架的傍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红红的爷爷,另一个是西装套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他国字脸上盘着大背头、笔挺的鼻梁上夹着一副金边眼镜,胸前挂着查听心率脉搏用的听诊器,此时正在看着一本英文医学专集,看得出来是个留过洋的医生。<22ff
红红的爷爷一脸焦脆,双眼布满了血丝,看得出来很久没睡了,他看到我睁开了眼睛,立刻激动起来,伸手去抓住医生的手,叫道:“杨明博士,他醒了,他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他终于醒了。”<
杨明博士把合上,站将起来,给我又做了一遍检查,点点头笑道:“肖夏的身体壮得像头牦牛,康复速度比我预期的还要快,只要在将养个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说完又转头向红红的爷爷说:“薛辛阿叔,自打进了我的院门你就这么一直守着他,这下你也该放心去睡了吧,再不然,他好了又轮到你倒下了。”<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老头叫薛辛,那么红红也姓薛了,叫薛红红?应该她已经入了轮回,投胎去了吧!<
薛辛握着我一只手掌,老泪纵横,埋着头说道:“肖夏,谢谢你!谢谢你!......”边说边哭,哭声又不像哭声,像一头老牛在鸣叫。<
我微笑道:“好了,薛大爷,您老赶紧去睡觉吧,这对于我来说真不算啥子事。”<
其实我想说,“您老要是过意不去大可送我个十几二十万,比千恩万谢什么的还来得实在”,但杨博士在场,我也不好开这个口。<
薛老头对我照顾得也比较周到,自己走了也不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