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份的草原,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草木茂盛,水草肥美。
一个大型商队在草原上艰难的行走着,一万多辆马车前后连成一串,绵延出十几里,前后左右都有大量的人员随扈,洋洋洒洒足有两万多人。
他们是大同出来的商队,晋中各个商家出份子一起建造的,从大同出发一直到后金国都,虽然一年直走两次商路,可赚的钱却是个天文数字。
队伍中相对稍微靠后,一辆相对华贵舒适的马车上,胖胖的大老板正坐当中,两边各有一个身材婀娜的侍女陪伴着,一会儿吃一串儿精致的葡萄,一会儿喝一点小酒,身子随着马车的心情晃动,脸上带着惬意之色。
厚厚的门帘,将车厢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耳边虽有车轱辘夹在草坪上的爆裂声,却并不引人注意。
口中喝的美酒,吃着美食,鼻子里闻着美人的香气,左右温香软玉在怀,这难走的路途也变成一种特殊的享受。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紧接着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另一声呼喊,马车行进时的阵型随之改变。
胖子猛然打了个激灵,一直眯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射出锐利的眼神。
他沉声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大家族的侍女,那都是从小调教的,能带的出门必然有过人之处,刚才是陪公子喝酒,自然是极尽柔媚之能事。
如今突发状况,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将。
两个侍女二话不说起身,直接掀开帘子跳下车,娇声喝道:“公子也要问,你们因为何事惊慌,为什么突然吹哨警戒?”
有个穿着长袍的老账房,急急忙忙跑过来,脸上带着仓皇之色,道:“禀告公子,20里外突然出现大队人马,正急匆匆向我方赶来,看样子恐怕来者不善!”
侍女面无表情,两人同时问道:“是骑兵,是步兵,可探查出是哪一方人马。是蒙古,是边军还是后金?”
“接连打出去五批夜不收,却一个也没活着回来,全都消失不见了。咱们现在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
不过通过远处观察,却可以看的出对方大部分都是步兵,而且每个人身上似乎都裹着黑布戴着面具,也没有打旗号,看样子古里古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土匪呀?”
两个侍女同时转身,齐声道:“公子?”
“我知道了!”
帘子缓缓被拉起来,胖子扶着扶手,一点点下了马车,擦了一下头上的虚汗,微微喘两口气,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这才说道:“情况看样子有些复杂,不过不要紧,咱们家早年出去做生意,这样的事情也没少遇到过,这两年市面上不太平,到处都在闹水患,何况这边境草原之地,更是匪患丛生之所,不过咱们也不必怕。
出来之前,八大家已经做好万全之策,带队的冯叔现在何处?他那里应该有备案才是,派个人去跟他说,放手施为,不必顾虑其他,先打退了匪徒保住咱们的财货要紧。
这里面有八大家半年的心血,要是被抢了,咱们这些人恐怕连死都死了呀!”
胖子眼睛眯着,说话不紧不慢,可是说的话确实骇人听闻。
三个听众脸上都微微变色,老账房连忙鞠躬,说道:“老兄这就去传公子话,公子慢心等待。
别看咱们这都是干活人,每个人都有一把子力气,拿上刀再不济也可以拼上三五下,更何况咱们还有两千名精锐的护卫队,区区匪徒不在话下。
请公子爷等着,听好消息吧!”
胖子脸上露出微笑,被掏出一个白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汗,口中已有所指道:“尽力就好,人哪有不死?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儿,我们痛痛快快乐死了,也是一种福气,怕就怕死都无法安抚痛快,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