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披肩,学着老fù人一般,将头和肩膀都包了起来,然后慢慢走会家里,将只放有几个铜板的钱包和面包、rǔ酪等一起打包。她走出房门,将钥匙藏在平日的藏匿地点,就沿着街道蹒跚地走下去,连自己都惊讶心情竟能如此平静!
她考虑过是否要跟玛莎道别,但她想到玛莎若认不出她,她心里大概会很不舒服,所以,就这么离开应该是最好的,她决定等确定自己的居留处后再给两位妹妹写信。她就是这么走着,通过举办市集的草地,越过桥,往乡村道路走去。那是一个温暖的春天。苏菲发现,即使变成老太婆,还是可以欣赏景色,并享受灌木树篱里飘来的春日芳香。虽然景色看来可能稍稍模糊了些。走着走着,她的背开始发痛。她虽然可以走得不错,但还是需要一根拐杖。她在灌木丛里搜寻,希望能找到像是松脱的棍状物之类的东西。
她的眼力显然不大如前。走了约莫一哩路后,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根木棍。但是当她弯身去拉的时候,却发现那其实是一个被扔到树丛里的,旧稻草人的剩余部分。苏菲将它立起来,它的脸是一个枯萎的萝卜。苏菲觉得它蛮可怜的,所以,不仅没将它拆开来,取它的身体为拐杖,反而将它立在树篱的两根枝干之间,让它隐隐约约潇洒地站在山楂花之间,两只破旧的袖子则在树篱上方随风飞扬。
“好了!”她跟稻草人说,但随即被自己沙哑苍老的声音吓了一跳,发出一串苍老的笑声。“朋友,我们两个好象都不怎么成材啊!像这样让别人能看见你,也许你还有机会回到田里去。”说完她就上路了。
但是走没几步,她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对稻草人说:“要不是因为我身为家里的老大而注定要有个失败人生的话,你就可以活过来,帮忙我赚大钱了。总之,祝你好运呀。”
她边走边咯咯笑。或许她有些不正常吧?但老女人不常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约一小时后,她在河岸边坐下来休息吃面包和rǔ酪时,找到了一根拐杖。她先是听到身后的树篱里有狗吠声,声音很奇怪:先是仿佛要窒息般的细声尖叫,接着是剧烈到足以摇落山楂花花瓣的喘息声。苏菲在地上匍匐前行,试着在落叶、花朵与荆棘的间隙间,寻找来自树篱深处声音的来源。最后终于给她看到一只瘦瘦的灰狗,很无助地陷在那里。它脖子上绑着绳子,但是不知为什么,有一根强韧的枯枝居然和这绳子卷在一起。枯枝的两端各卡在旁边的树干上,这只狗因此动弹不得。看到苏菲的脸时,它只能拼命地转动它的眼睛。
从小苏菲就怕狗,各种各类的狗。即使变成了老fù人,看到那家伙张开的嘴里两排白森森的狗牙,还是令她非常紧张的,但她一再告诉自己:“人都变成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好担忧的!”便伸手到缝纫盒里摸出剪刀,探手到树篱里,开始去锯那只狗脖子上的绳子。
那只狗很狂野,忙着避开她不说,还咆哮着,但苏菲勇敢地继续锯下去。“除非你让我将这绳子锯开,”她以沙哑苍老的声音跟狗说:“不然哪,你不是会饿死就是会窒息而死。依我看来,是有人存心要让你窒息而死。是因为这样你才对我这么凶吗?”绳子缚得很紧,枯枝更是恶dú地紧紧缠绕住绳子,苏菲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将绳子锯断,让狗可以由枯枝挣脱出来。
“你要吃点面包跟rǔ酪吗?”苏菲问它,但那狗对着她咆哮,由树篱另一边挤出去,一溜烟跑了。
“你可真懂得感激呀!”苏菲叹口气,揉揉自己酸痛的手臂。“不过你无意间到是给我留下了一份礼物啊。”她将那支卡住狈的枯枝由树篱里拉出来,发现拿来当拐杖正好。杖身经过修饰,顶端还镶了铁。她吃过面包和rǔ酪之后,再度上路。路越来越陡峭。她发现这根拐杖还挺有用的。它还可以是谈话的对象哩!苏菲边用力地执杖而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