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南宫弦瞪直了双眼,看看小童, 又疑惑看向夏浅汐。
“阿离,快过来。”夏浅汐向小童招手,柔声道, “快叫爹。”
莫离怯怯躲在夏浅汐身后,睁着一双乌溜溜机灵的眼睛,仰头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软软糯糯叫了一声“爹”。
什么?爹?南宫弦大为吃惊,眉眼间疑惑更深。
夏浅汐摸摸莫离的发顶,朝南宫弦微笑道:“他叫莫离,南宫莫离,你的儿子。”
“儿子?”南宫弦突然觉得头痛,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不清,身子一个趔趄瘫倒在门边。
夏浅汐惊呼一声,脸色顿时煞白,声音也直打颤,“莫离,快去叫你祖父,快去传大夫!”
听到南宫弦醒来的消息,南宫珏、顾氏立刻赶来,子栗用襁褓包着孩子也急匆匆赶来前院探望,随风得到信儿,立马脚下生风去驿馆请御医前来为南宫弦诊治。
夏浅汐呆立在门口,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樱唇几yù咬破。
万一阿弦这次昏倒再也醒不过来,那可怎么办?
在院子里等候一阵,御医笑容满面走出来,向南宫珏拱手:“恭喜老爷,夫人,还有少夫人,少爷他脉象稳定,已无大碍,只需安心调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真的?真是太好了!”众人松了口气,脸上皆浮现喜色,南宫珏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高高兴兴送走御医。
“阿弥陀佛。”顾氏双手合十念了句佛,眼中不觉间已噙满泪水。
走进屋里时,夏浅汐已经坐在床边,握着南宫弦的手,哭得抽抽噎噎。
顾氏走过去坐下,抹抹眼角,“阿弦醒了是喜事,这些年你辛苦照顾他,还要抚养阿离,照看绸布铺子,着实不易,如今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母子终于能够相见,你们夫妻团圆,真是皆大欢喜。”
“是,母亲,儿媳是太高兴了。”夏浅汐笑着擦掉眼泪,心里明亮许多,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
翌日清早,南宫弦睡足醒来,夏浅汐高悬的心这才跟着落定,“阿弦,你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
四目相对,南宫弦看到夏浅汐眸中一片水光粼粼,心头触动,伸手触摸她的脸颊,细细打量半晌,笑得温柔,“我很好,只是有些口渴。”
夏浅汐端来一碗温水喂他喝下,坐在床头,跟他粗略讲了这五年间发生的事情,南宫弦躺在床上静静听着。
早膳后,他跪在堂前向南宫珏与顾氏叩首三拜,“儿子昏迷这些年,让爹娘担心,是儿子不孝。儿子以后定与汐儿好生尽孝,侍奉双亲颐养天年。”
南宫珏眼中一酸,偏过头忍下来,才道:“醒来就好,你身子还要调养,不可cāo之过急,慢慢来。”
南宫弦应了声“是”,调转膝头,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夏立德叩首:“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小婿以后也要好好孝敬您。”
夏立德今日特意换上一身簇新蓝青布衣,鞋子也是刚纳的,看向南宫弦,笑呵呵道:“贤婿快快请起,以后别忘了对汐儿好就行,她这些年很辛苦。”
“那是自然,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以后会加倍疼爱汐儿,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
夏浅汐在一旁听着,羞赧低下头,招手唤来莫离,“快给你爹磕头。”
“是,娘。”莫离抬首挺胸走过去,跪下,似模似样叩首,“爹爹在上,请受孩儿三拜。”
南宫弦抬手,温润笑道:“阿离,起来,到爹这里来。”
莫离站起来,扭头看了娘亲一眼,怯生生走过去。他自打记事以来,爹爹都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偶尔被随风叔叔用轮椅推出来晒太阳,现在突然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一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