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李府,李大志问管家到:“徐谋,我交代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徐管家到:“回老爷,鸽卵大的红珊瑚珠十颗,白玉寿山一座,银票千两,都已备妥。马车早在府外候着了,您吩咐在沁园酒楼定的酒宴,也已妥当。老爷,只是这礼物是不是太过贵重一点?按说县老爷与夫人娘家有旧,不必送这么贵的礼把?”
李大志在丫鬟的伺候下,拢了拢略微有些凌乱的袖口,见礼物果然已经备全,便开口道:“你懂什么?求人低三分,虽说县老爷与夫人有旧,但不过是夫人家的情面。再说这些年来世道,不比往常,多准备点总没错的,这些礼物,求得册封只是其一,加深官场交情,才是正事。此次得白神庇佑,把这事应下,势必一定要成。好了,时候不早了,待我出去吧。”说完,丫鬟上来添了帽,系好斗篷,一同出去坐上马车,朝城里去了。
沁园酒楼,李大志刚下了马车,只见对面也一同驶来一辆深黑色帘布的老旧马车。李大志连忙迎上前去,马车下来一五十左右的人,身着青灰色员外装扮,大腹便便,面容圆润,颔下微须,额头略有皱痕。
此人见到李大志,不由得拱手见礼:“李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你我这般心意相通,竟在同时来了。”
李大志赶忙上去,回礼到:“黄大人!”正欲说下文,不料黄县令忙拦住,压低声音到:“且住!李兄,今晚没有黄大人,只有黄员外。人多口杂,难免多事!”
李大志眼神一转,立刻笑着重新见礼:“黄员外!倒是我糊涂了,员外爷平时繁忙,说来还与我内人有旧,也不见多多走动,若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员外爷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呢。”
黄县令并不恼其打趣之言,反而哈哈笑道:“你这滑头,今晚无端宴请,怕是没安好心。”m.woquge.
这黄县令为官多年,深谙宴席的门路,知道李大志有事相求,故而初始也绝口不提其他,不过此时不得不提,便装作醉吁吁问到:“李老爷,你今晚请客,叫我满了平生口欲。再加贵夫人与我有旧,倒也算不得外人,以后有什么小事,来找我就是。”
李大志怎会不知这是黄县令给的台阶,连忙也赔笑:“员外爷有这话,李某真是无以为报。”说着,不待黄县令作答,马上拍拍手,门外管家立刻吩咐众仆人手捧敞口的礼盒,依次进入。
黄县令一看,只见十颗浓红似蜡的极品红珊瑚珠排在首位,一座羊脂白玉的寿山雕刻次之,最后一沓银票赫赫呈上。这样的礼数,价值几何,饶是黄县令多年来,也极少见过,不由得眼光闪闪,面目尽是贪婪,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李大志看了黄县令眼神,心下顿时定了,笑了笑:“这小小东西不成敬意,说来李某倒也真有些小事要烦员外了。”
黄员外醉意尽消,也不回绝,眼睛一眯,开口道:“你我本是亲戚,何来劳烦一说,黄某虚长你几岁,以后便以贤弟称呼你了。李贤弟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李大志也打蛇上棍,趁机叫道:“黄长兄,想来兄长定是听过,最近某家得了独子一事。”
黄员外到:“此事还未来的及恭喜贤弟你。倒是我的错,来来来,我自罚三杯,恭喜贤弟喜得贵子。”说完,把酒壶不多的酒水连倒三杯。
李大志继续道:“哪里哪里!兄长客气了。说来此事,对兄长来说,其实也是小事,兄长有所不知,我妻子未曾生育前,曾多日夜遭梦靥,惊恐难眠。请了数个道士神婆都难奏效,后来得知一位白神颇为灵验,便去求助,还许下心愿,若是小弟能得男丁,必定要重修金身,请得册封。事后果见神效,知道是神明庇佑,于是为白神重修庙宇。如今剩下一愿,便是获得兄长入册登籍,获得册封。这便是小弟今晚所求之事。还望兄长能允。”话语间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