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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物,凭白的抢什么,太过无聊了。而山口本人,从来不出来为此辟谣,任人评说,不置一词,好似外界对他没影响似得。一度时间,我都怀疑他呆在日本的某个寺庙,四大皆空,道海惊人,活得已然是万物放下的老僧,任由娑罗树上的花朵跌落在肩头掌心,而他只是声色不惊,穿花拂柳的走过。

    ——一个脚印一朵莲花,世界上可有这样的男人?多数作家都长得很丑,无论男女,难道山口牧斋这个老人破了这个定律?

    礼盒打开了,第一个是一幅山水画,第二个是一幅扇面儿,第三个是一本老旧的文集,第四个却是一方砚了。

    陈之龙拿起,啧啧个不停,这个是柳如是画的山水人物,这个是柳如是描的扇面儿,这个是柳如是的文集,这个是柳如是的蘅芜砚……

    叹完了看我,杨爱,杨爱,这都是文物,这个日本人怎么就要送你了?对了,他拍了一下巴掌,你粘了柳如是的光了,那柳如是未成妓前就叫杨爱的,你粘了她的光了!

    呵,我要粘几百年前一代名妓的一个名字的光?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山口先生的脑子一定是烧糊了的卷子,把这么名贵的东西送我!不过先留着,说不住是他的祖上侵略时盗去的呢,现在还回来,也算他有些道德。

    第一章

    撕碎了爱情,撕碎了一切

    柳如是,那位侠妓,啧啧……陈之龙边抚摩着那几件文物,边浸yín在明末清初的历史里,感叹着。

    侠妓?我笑着反驳,陈教授,别给死人戴高帽,她死的早化了灰了,看不见你叠的这帽是如今的金庸牌流行款式。

    那样的乱世,一位无根无凭的女子,她惟一能做到,就是拿她的才,她的貌,兑换世人的财物和眼球。何来侠字?不过是生来的一种愤慨罢了。文人们皆是这样的毛病,得到时不珍惜,失去了,隔了几百年也要做出一篇悼文,好成就他的文采风流。试放当时,他可有胆量娶这样一位烟花女子?几千年了,说穿了,jì nǚ就是这些冠冕堂皇的男人们的第五种文化用品,紧随在笔墨纸砚之后,用来红袖添香,成就感情出口。除此之外,还能有些什么价值?

    我很明白jì nǚ的低微,草芥成不了玫瑰,无论多少人唱过颂歌,永远成不了玫瑰。

    除非这草芥发生了生物xìng变异,而我,我现在就追求这样的变异。

    不,不,杨爱,柳如是很有个xìng的……他辩解说。

    我含笑不语,看了看挂钟,拿手指轻轻一点,喏,陈教授,两个小时到了。

    陈之龙无奈的站起,起身告辞。他知道,我一向说一不二,xìng格倔强,不肯轻易低头。——尤其在对他的爱情灰飞烟灭之后。

    时间就是强虏,掠夺记忆和感受,我真的已经不在乎他了,那么那么深爱过的。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一下跌进床里,抱住一个枕头,轻轻的咬住一角,是不是我已经老了,对爱,对一切都已然不在乎?

    心老,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再回首已百年身。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已经回不去了,在苍老的那一刻,在见到妈妈桑徐佛的那一刻,在我要毕业,收到父亲的来信的那一刻:

    爱爱,千万不要回来,咱们乡上去年毕业的一个大学生,现在还呆在家里,听说当个民办教师,也要走后门花不少的钱的,你也知道,爸爸已经没有什么钱了,你弟弟还要上学……

    内忧外患,而他来找我。在我握着父亲请人代写的信纸,打算回家,离开他,逃离这段感情的时候,他来了,来找我,身后跟着他太太,那个以眼泪作为武器的女子。

    他在他太太的面前,张皇的念着保证书,那个娇弱的女人泪流满面的让他念,他就念。我是听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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