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打不开?关扬怎么也想不通,他伸手按在额头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台阶上方,石门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但并不是一下子砸下来的,而是好像慢慢放下来的
关扬一惊,他想到了那张可以被吊起的大床!紧接着,有几声模模糊糊的说话声传来,但那声音立马就又消失不见了,迅疾得差点让关扬以为出现了幻听。
一瞬间之后,四周重归平静,关扬大骂一声,恼怒得一拳砸在石块上。石块登时被震出了几道裂纹,关扬的手也流出了血,但他不在乎。他快步冲到绣儿面前,抱起她迅速跑回了司马勤处。
只是片刻的时间,最里面这间石室里火光便微弱了不少。司马勤瘫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关扬,脸色灰白得不像正常人。
他在看到绣儿时目光闪了闪,接着眼里显露出一种无比绝望的神色,但他并没有流一滴泪。之前还是那么一个爱流泪的人,现在该流泪的时刻反而一滴泪也流不出来了。
他颤巍巍地伸出双手,从关扬的怀里接过绣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随着他的动作,他脸上的死灰气更加浓重了。
关扬正准备发问,就听他平静地道:“我早该料到的,那些都瞒不过他,他迟早会找到这里来,只是我我没想到连绣儿也”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其实我活不长了,我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中了dú,慢慢、慢慢地毁了我的身体,现在我就要死了关扬啊伙计”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关扬的手,眼睛也注视着关扬:“我只有这一件事骗了你,其他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希望你就是我的儿子,我从前也有一个儿子,他很可爱但是我忙着外面的事,从来也没有关心过他,等我终于想起他去找他的时候,他他竟已经”
关扬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他双手紧紧握住司马勤的手,低头道:“我知道,在这些日子里你一直都把我当做亲生孩子一样,对我来说你也像父亲一样”
司马勤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关扬的脸,但手仅伸到半空就不动了,停顿了一下,接着无力地掉了下去。
关扬茫然地睁大着眼睛,看着司马勤的头彻底栽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他的手在地上,握着拳,伸出一根食指,好像在指着什么。
关扬回头,看到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面并不平整,后面好像有什么突起的东西。
[(033 伟大的挡箭牌)]
黎明前时分,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
也是最寂静、最易发生变故的时刻。
虽然还有一个月才要入冬,但此刻夜间的天气已经冷的不像话,以往卧在路边的乞丐也无法忍耐寒冷而躲起来了。
除了偶尔风卷走落叶的轻微声音,大街上再无一丝声响,整个世界似乎都停止了呼吸。街道尽头泛着幽幽的蓝白色,那光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却直直地照在大街上。
忽然间,一阵光影闪烁,一个人从光影中走了出来。
幽冷的白光照在他身上,在地面上投shè出一条长长的,孤独的,失魂落魄的黑影。
那人慢慢走过来,越往里走越是黑暗,渐渐地他的影子融入到黑暗中再也找不出来了。他的人好像也在逐渐消失,因为他全身上下也是黑色的。
只有那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眸子,在黑夜中亮的惊人。
这双眼睛就像刚经历过鲜血洗礼的利剑,冒着锐利而冰冷的光,任谁只要看过一眼,身心便会被刺伤,再也不会忘记它。
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雾中冒着一簇火光,火焰无声地熊熊燃烧着,照亮了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