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掉,死了就看不到了,也不会感到难过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讨个公道。”
说完三句话,关扬默默朝老板鞠了个躬。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他从衣袖里捻出一根细细的银针,接着将银针刺入老板的喉咙下方,停了片刻,又把银针抽了出来,银针的尖端一接触到空气立马变成了黑青色。
关扬yīn沉着脸,盯着银针看了片刻,然后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包起来放好。
接着他又解开老板身上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连胳肢窝和脚趾头都没有放过,结果却只在肩头位置发现了一道寸许的细小伤口,且看不出什么异常。
肩头上的伤口……
关扬紧锁着眉,绞尽脑汁想着与之有关的任何可能,突然间,他想到了从老板手里拿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片金叶子,薄如蝉翼,轻如柳叶。
关扬注视着老板受伤的肩头,目光慢慢下移,最后停在他那只半握着的手。摊开,手掌心赫然一个和肩头一模一样的伤口,连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指也被割破了。
好凶残的杀法!这是关扬的第一个想法。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酒醉而死!这是他的第二个想法。
这时,房外传来人的脚步声,关扬抬起头看了一眼,迅速把一切恢复原样,然后走出了停尸房。
他刚走出门,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系着围裙的提着水桶的佝偻老人,他的围裙是白色的,但已经很难看出它原本的颜色了,上面还沾了点点的暗红。由这几点就可以断定,这个老头是这里的仵作。
老头提着半桶水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在经过关扬的身边时一不小心滑了一下,关扬赶忙扶了他一把。
老头感激地道:“小伙子,谢谢你。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这一摔,人老啦,就不行了,他们都说我老了,可是呢,我还能再干几年呢!我还能使上力气呢,你瞧,这水桶我能提得起来……嘿!”
老头真的老了,说起话来喋喋不休,自己却不厌其烦。关扬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了过去。
身后的老头还在自言自语,“好小伙子,都是好小伙子,你是个好小伙子,老八也是个好小伙子,都是好小伙子……”
*
离开衙门,关扬立即去了徐铁匠的家里。他已经认定了老板是被人杀害的,而死在徐铁匠的屋子里肯定和徐铁匠脱不了干系,或许在那里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关扬加快脚步,祈祷凶手不要那么快销赃灭迹。
徐铁匠的院子在一条街的尽头,不远处是一片杨树林子,杨树林子连着山的一角。白日里除了进山打猎的猎户,或者要打铁的人,一般很少有人到这里来。
经过徐铁匠的打铁铺子的时候,关扬进去捡了几根铁钉和几块碎铁片,以备不时之需,然后他又把衣服脱下翻过来再穿上。
做完这一切,他便胸有成竹地往徐铁匠的院子去了。
徐铁匠的院子和上次见到的没什么区别,除了更杂乱些,想来再过不久,还会变得更加杂乱无章,因为会有乞丐入住。
房子由两间小屋子组成,一间是正堂,一间是卧室。正堂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桌子椅子和一个破旧的长柜,其余什么也没有。
屋子的正中央是一张木质的四方桌子,上面放着两个酒坛,两个酒杯,还有一个倒了的酒壶,里面的酒全都被喝的干干净净,一滴也不剩。
两个酒坛上贴着第二楼的标志,正是老板当日拿走的。关扬拿起来闻了闻,又拿起那个白瓷的小酒壶,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在他眼角处闪过。
几乎是下意识的,关扬身子往后一扬,一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