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意气用事啊!”
沈婉不想再纠缠这件事,她摇摇手,换上一身水蓝色长裙,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便出了宫门,留绿裳一个人在门口大声唤她名字。她今天有要事,没有心力再去回忆这些破事了。
沈婉一路熟门熟路绕过几座宫院,穿过御河,步履大方地踏进了金銮大殿。蓝衣翩跹,恍若谪仙。沈婉在一众朝臣眼前踏进金銮,朝龙座上那人盈盈一拜:“臣缨远将军沈婉,叩拜陛下。”
素来女子不能商朝,偏偏她就是第一将军,奈我何?
朝臣们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看着沈婉。沈烨坐在朝堂上,满眼溺爱地笑:“皇妹无需多礼,朕早已免了你的参拜礼了。”
沈婉起身婷婷而立,眉眼含笑望着沈烨。从肩头半落的青丝引得站在她身后,同在朝堂的傅北宸眸中寒意疯长。未嫁之女才如此挽发,她这是在说自己从未嫁过他为妻吗?
沈婉,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傅北宸眯眼盯着沈婉的背影,藏于袖里的手青筋突起,攥得骨节发白。
果然立马有朝臣看不惯她这般装束,年近五十的楚侍郎瞪了沈婉一眼,对沈烨道:“回陛下,沈将军既然已嫁为人fù,这般挽发实在有辱fù德!陛下明鉴!”
沈烨仔细地看着沈婉,他轻蹙眉心望着沈婉。并无怪罪的意思,他知皇妹xìng格,必是出了不小的事。就算问,大概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他深知沈婉的xìng格,荆棘遍地,一样忍下所有痛楚,步步从容,令人又怜又敬。
沈烨还未说话,沈婉便已偏头望向楚侍郎。可她眸光第一眼不知为何,看见的却是傅北宸,沈婉心里隐隐作痛。她眸光一转,笑意连连,负手相对:“楚大人此言有理,出嫁之女应挽发髻,称fù德。”
楚侍郎冷哼一声:“将军知道就好!”
沈婉一抬手拂了楚侍郎接下去的话:“若我无夫无子,是否还在约束之列?我嫁而又散,发髻半挽,何错之有?”
她脸上笑意浅浅,声音不大,却足以震动朝堂,惊得沈烨半天未有言语。
傅北宸望着她,眸色深沉,他说不上心里的感觉,只感觉看着沈婉的笑容,心里堵得慌。
千钧一发之际,沈烨轻咳一声,朝堂再次寂静下来,他严肃道:“今日之事,谁若走漏半点风声,朕便灭他满门!退下!”
沈烨的声音铿锵,语音回dàng在朝堂之上。堂上除了沈婉和傅北宸,其余朝臣均瑟瑟一抖,连连称是,逃离了金銮殿。
沈婉眼眶不觉有些发酸,她心知肚明,这样做有损皇家颜面。可这样的时候,金座上的人还愿意拼力护着自己,她知足了。
偌大的朝堂转瞬只剩下了三人,沈烨起身步步走下金座,拉起沈婉的手往内殿走去:“婉随我来,北宸先回王府吧。”
二:我等着看你参我一本!(下)
傅北宸死死盯着沈婉离去的身影,他甚至忘记了行君臣之礼。她没有再看过他一眼,如同对待陌生人一样。傅北宸胸中不知为何袭上一股怒火,转身大步流星出了金銮殿,但并未出宫。
沈烨坐在软椅上,喝下一口手中香茗抬眸看着沈婉:“说说吧,为什么?”
沈婉随意寻了个座坐在沈烨对面。把休书从怀里掏出来:“因为我眼里不容沙子。”
沈烨轻扫了一眼休书上的俊秀字迹,一目了然,他倒不怒,反问:“他主动jiāo给你的?”
“非也。”
沈婉嘴角含笑,不紧不慢扯住这一丝笑意望着沈烨:“我昨夜拿春宫图逼他写的。”
沈烨放下休书,一声轻叹:“儿,你其实不必这样,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可知……”
“皇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