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黑子从地沟里爬出来的时候,那几个人也从柳树林附近走出来了。
他们总共有五个 , 有两个是岗亭那边见过的 , 其中一个就是坑走我一百块的彪形大汉。另外三个人都是生面孔 , 但一看长相就不好惹 , 手里还拿着扳手、锤子,估计是村口KTV里的打手,专门负责对付那些进店“赖债”的客人。
上学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跟外校的打群架 , 类似的场面见得多了,所以倒也不慌。但黑子实在是太怂了 , 一看对面人多,这小子吓得腿肚子直哆嗦,直往我身后躲。
我有点怀疑 , 那个胡子哥到底看上黑子哪一点了 , 非要带着他混饭吃。想一想 , 可能黑子身上有某些过人之处是我不知道的 , 比如一朵可爱的小黑菊。
在我脑袋里跑火车的时候,五个人已经来到我面前。
他们和我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没有再往前走 , 原因大概就是我手里的盒子。
五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岗亭那的彪形大汉先开了口。
他指了指盒子问:“你就为了找这个?”
我冲他点点头,笑着说:“哐哥很生气 , 后果可能很严重。”
“就你啊?”大汉撇嘴哼道。
“哼!”我也冲他一撇嘴 , “都是江边这混的 , 别明白人装糊涂!永康街大哐哥,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大哐哥是谁,这只手是哐哥要送人的好礼,就让你们几个小子给扣了?”
说完,我开了盒盖,从里面拿出一只冻住的血手 , 举到了那大汉的面前。
那五个人全都后退了一步,但那大汉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能怂 , 所以往前走了半步 , 可是走上来的只有他自己 , 另外四个全都大眼瞪小眼,一个个满脸惊慌。
看到这反应我基本明白怎么个情况了。
我把血手放回到盒子里 , 笑望着面前几个人说:“你们也别慌 , 我虽然是帮哐哥办事的 , 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 , 既然东西都找到了 , 我也不想为难哥几个。”
大汉回头看了看后面几个人,皱着眉鼻孔喷着气说:“你想咋整?”
“哐哥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最多再过半小时,人就过来了。我也不想难为你们,如果不想你们的手也进到盒子里,那就帮个小忙,叫几个人,把车从沟里弄出来,这事咱就算了了,以后见了面大家都是朋友。”我说。
“那……哐哥要是问起车的事……”大汉担心说。
“你知道是谁把车弄到沟里的吗?反正我是不知道 , 就是听一个算卦的说,在这能找到车 , 我就过来了。”我扬着眉说。
大汉犹豫着回了下头 , 但没有立刻做决定。
“哦 , 对了。”我大拇指朝地沟指了指 , “车里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我没听说,如果车拽上来了 , 里面什么东西都没少,哐哥应该也不会太在乎 , 毕竟一辆迈腾而已,这点小钱,哐哥看不上眼。”
听了这话 , 大汉终于定了主意。他回头朝那几个小子使了个眼色 , 低声说:“叫三魁他们过来 , 再牵两匹马,还有……”
“我……我明白 , 明白!”拿扳手那个小子连连点头,转头跑开了。
我也转过身,长长舒了一口气 , 趁着手还没哆嗦,赶紧把木头礼盒交给黑子。
黑子像拿着个火球一样,手一直抖 , 脑袋也冒了汗。他一边偷偷朝那几个人看了眼 , 一边问我:“哥,这东西咋弄啊?得放回去吧?”
“你先拿着 , 等会车上来再说。”
“拿着?这又是舌头又是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