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暴风骤雨一样往我身上落 , 我一边挨着踹一边往墙根挪 , 尽量让后背紧贴着墙 , 免得被圈儿踢。
踹了几分钟 , 这几个小子估计累了,慢慢都停了手。
小个子在旁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MD!今天就是给你一个教训。你不是会算卦吗?回去算算老子能不能把女朋友追回来,要是没追回来 , 你小子也别想在这片儿混了,叫你爹妈来给你收尸吧!”
说完,他朝我吐了口唾沫,又踹了我两脚 , 这才带着人走了。
我听他们脚步声远了 , 这才探头出来往胡同口看了眼。
没见到那几个小子 , 倒是看见毕哥探头探脑地在胡同口张望着。
“走了?”我问。
“走了!”毕哥说。
我扶着墙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
毕哥紧着鼻子走过来问:“咋样?用不用去医院?”
我撇嘴一笑,摇头说:“这才哪到哪啊,比初中的时候差远了!”
“那倒也是,不过这事估计没算完吧?”毕哥显得有些担心。
“肯定没完,他说要是没追回来女朋友 , 要让我爹妈给我收尸。”
“收尸?玩这么大?”毕哥睁圆了眼珠子。
“他也就是吹牛逼!揍我这么半天,全都上脚踹的 , 连板砖铁链子都没敢动!”我不屑地说。
“那现在咋整?找麻雷子去?”毕哥问。
“不用 , 到时候再说吧。”我摆下手 , 然后揉着肩膀回到了店里。
下午,毕哥打电话找人打听了一下 , 总算弄清楚了揍我这群人的底细。领头的那个小个子叫陈国涛 , 是成教学院的学生 , 他爸貌似是个开矿的,挺有钱 , 为了面子送他来学工商管理 , 结果这小子天天不上课,带着一票跟班在学府路这边吃喝玩乐。昨天那个来算卦的黑丝诱惑,估计是他用钱砸到手的女朋友。
而一想到“钱”,我和毕哥也不禁唏嘘一番。
回想初中的时候,我们就觉得谁拳头硬谁牛逼,正好那段时间我爸犯事进了监狱,我心情不好,天天到处跟人干架。当时觉得自己特牛逼、特威风,学校里一提毛时一 , 所以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怕。
到了高中,情况开始变了 , 拳头硬的不那么NB了 , 谁家里有钱、谁能坐豪车 , 谁才是真的NB。
再后来步入社会了 , 我们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点都不NB,而且还挺SB的。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SB , 有一个人混得不错,就是麻雷子。
初中的时候 , 麻雷子跟我和毕哥关系不错,后来毕业了,他没继续念书 , 跟着他哥混社会了 , 现在混得还不错。可能是碍于面子 , 也可能是觉得他和我们已经不是一个频道的人了 , 所以最近几年没怎么联系了。
“要不,从麻雷子那边雇几个打手吧?”毕哥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窗外的男男女女说。
“得花钱啊,你有多少?”我问。
毕哥一愣 , 转头看了看我,“那就……雇几个盲流子吧?”
“几个?”我问。
毕哥翻了翻眼睛,“两个!”
我呵呵一笑,拿了根烟,跟他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 顺便回忆一下初中时候的光辉时刻。
太阳渐渐落山了。天灰蒙蒙的 , 看不见半颗星星。我还记得小时候住在平房大院的时候 , 一到晚上抬头一看,漫天都是星星,现在楼高了,房子好了,星星却看不见了 , 也没办法像小时候那么无忧无虑了。
突然,我觉得自己好像体会到了诗人的意境 , 于是便拿起了毛笔,作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