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早就想好了自己的辩词,他还真想保持沉默试试,只是此刻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就没必要冒这个险。
于是,他刚一开口,就将责任推卸了个一干二净:“擅离职守滥用私权,很抱歉,您所指认的罪状,我一个都不承认。”
视线在那些个陪审的大持剑者身上稍作停驻,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了默许后,更进一步的进行了解释:“根据《战时管理条例》第三十七版第二十三条的补充条例我作为前线指挥官,在必要时可根据前线战局的变化,自行决断。”
“但这不能成为你消极作战的理由。”
红衣的裁决官显然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你应当清楚,在战事胶着的情况下,突然指挥自己的部众撤离,性质到底有多么恶劣。”
“抱歉,尊敬的裁决官阁下,我必须纠正您一个错误的观点。”在被关押在黑牢的那段时间,艾米尤利塞斯早就想清楚了该如何脱责,“当时的战局我比您更清楚,那可不是胶着,而是溃败。”
“禁忌目录,黑山羊。”
“您应该知道它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吧?”年轻的荣光者反问,“根据当时的情形,我判断,继续坚守毫无意义,有必要保持有生力量,以便再战而事情之后的发展,恰恰也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正确。”
“巧舌如簧。”红衣的裁决官闷哼一声,艾米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他那丝毫不加掩饰的针对,只是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如果你真的判断出了黑山羊之主的存在,为何只顾着自己撤离,不提醒圣教军的同僚?”
“我当然提醒了。”艾米对这番诘问早有准备,几乎立刻给出了回答,“我不止一次的对身边的人吼过‘跑’,或是‘快走’,又或是‘不要回头’,但在那种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我所能兼顾的只有我的嫡系这其中既有亲疏远近的关系,但更关键之处在于我在圣教军中缺乏威信,我的呼唤c我的命令别说跟随或执行,连听得进去的人都没几个即便是现在我依然认为,我已经做到了当时能够做到的最好,所以,我认为您的指控,站不住脚。”
“但你有没有想过,圣教军之所以不跟随你,完全是因为你指挥的失当。”
“你之前曾经下过命令,让你手头上的人不管圣教军的死活,全部向你所在的方位靠拢,而据我所知,那时黑山羊之主尚未有哪怕丝毫降临的迹象。”
“也就是说,你这完全是因为一己之私,而将大局于不顾。”
信理部的裁决官死咬着他的失责不放,这让年轻的荣光者心中升起浓浓的疑惑他貌似没有得罪这位吧?
只是现在,不是考量这些的时候。
“我必须再次纠正您的疏漏。”艾米尤利塞斯说道,“我之所以集结我手底下的持剑者,同样是基于战场形势的判断黑山羊的强大有目共睹,就算不如高等妖魔,相去却也不远,我认为,单凭一个或两个战斗小组,很难抵御他们的攻势,必须将力量集结,把拳头握紧,才有有效的消灭敌方的有生力量。”
“那么,你是怎么判断他们无法应对黑山羊的”
裁决官的追问已经多少有些强词夺理了,只是受限于双方在身份上的差距,荣光者也只能一个接着一个的回答着他抛出的问题。
直到
“好了,够了。”
怀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位清扫者大队的大队长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卡修瓦尔德:“我认为这场闹剧已经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
圣歌队的队长低垂眼睑,稍稍过了一会儿后才给出了答复:“确实如此。”
两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接连表态后,关于犹大是否渎职一事已基本尘埃落定,即便是那位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红衣裁决官,在这之后也并未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