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找死路

    因为脑溢血留下的隐患，母亲的身体受到影响，无法再独立行走。

    因为这事，母亲经常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一天，她唉声叹气道：“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干脆点，我也想去陪你爸了，他走了这么多年，应该很孤独……”

    “妈，别胡说，我还舍不得你走呢……”我坐在旁边安慰着。

    薇薇的妈妈正好也来了，于是帮着劝解：“老大姐，别尽想些没用的啊，有这么好的女儿，你就是变残了，也应该乐，念夕是个好女儿，不像我家这个没心没肺的……”

    微微一听，顿时满脸不爽，把床头边的轮椅推到自家妈跟前：“我的亲妈，为了表现我没心没肺的优良品质，等你坐轮椅那天，我就直接把你推进黄浦江。”

    “唉我的天，你们看看这个没良心的，养她还不如养一头猪！”

    “养猪吃猪肉是吧，你老都这样了，少吃点猪肉行不行？”

    ……

    母女俩的吵吵闹闹中，母亲不由得笑了，我也是忍俊不禁。

    义泽忽然发短信给我，说是奶奶要带他去国外念书，二十分钟后的飞机。

    看到这信息，我惊讶极了，转身就往外跑。

    身后，不少人扯着嗓子问我，要去哪里，可是我已经顾不上回答。

    ……

    南航国际机场。

    见我来了，婆婆赶紧挥挥手，叫人把义泽带进VIP私人候机室。

    她依然一脸的尖酸刻薄，声音却压得很低：“你来干什么？赶紧滚！快点……”

    很明显，因为机场人多，她怕丢人，所以才这么克制。

    认准这一点，我突然多了点底气：“妈，孩子在哪里学习都是一样的，义泽还那么小，不可能习惯国外的生活，不要带他走，拜托你……”

    “应该是我拜托你才对，拜托你不要再给我们姜家丢人现眼了！”婆婆伸手掐住我的胳膊，越掐越紧。

    我疼得直咬牙，见时间不多了，只好作出妥协：

    “只要不让义泽去国外，我什么都听你的。”

    “义泽已经失去爸爸了，如果我这个做妈的不能留在他身边，他的童年一定会留下阴影的，妈，你就……”

    “我呸，就你这样的，还做妈呢，别恶心我！”婆婆一时没忍住，抬脚就把我踹开。

    我一个趔趄，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

    众人纷纷看过来，婆婆鄙夷的看着我，啧啧两声，转身就走。

    机场广播突然响起：“亲爱的旅客们，C99635次航班即将起飞……”

    义泽乘坐的航班即将起飞，广播已经在催促游客登机。

    我心头一紧，爬起来就扑上前，拽住婆婆的衣服：“妈，就算不能把孩子留下，就让我再看看他吧……”

    “如果我不肯呢？”

    “如果你不肯……”我深吸一口气，趴到婆婆耳边，说了个秘密。

    她一听，立刻神色大变，面部扭曲：“给我小心点，如果你敢乱说话，我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VIP私人候机室里。

    义泽搂着我的脖子，把小脸埋在我的颈窝里，轻轻蹭动：

    “妈咪，我不想去国外，我不想去。”

    “这两天你没回家，我都想你了，要是去了国外，我……”

    这稚嫩的声音像柔柔的风，穿入我的血脉里，绞疼着我的身心。

    我揉着义泽的头，忍着泪意说：“这只是暂时的，妈妈向你保证，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把你接回来。”

    “真的？”

    “当然！”

    义泽趴在我的怀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