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祈的身体受不了,找了他们经理。经理一看是我,忙不迭地把我们引进包厢。点完菜,霜祈把椅子朝我身边拉了拉,充满好奇地继续盘问我关于夏沐的事,跟儿子说这些让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老爸,你和那位阿姨是怎么认识的。”儿子很识相地改变了对夏沐的称呼。
“她是YD公司的,我们认识是因为一个投诉电话。”
“SOCOOL!这是不是就叫做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呵呵,在国外那么久,中国古语还没忘,不错。”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扔了,压低声音故作无奈状:“哎,她现在还没答应和我交往呢。”
“不是吧,老爸,你这么LOW啊!”
我无奈地耸耸肩,儿子模仿着大人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说道:“我现在是越来越想见见那位阿姨啦,居然连我爸都看不上,有个性!”
我们俩聊得热火朝天的,直到才菜上来了,才发现昭澜的脸色不太对劲。
“昭澜,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赶紧趁热吃吧。”昭澜说着把厨师刚片好的鸭子推到我们面前。见她这么说,我也没多想,给儿子夹菜,自己也跟着吃起来。
昭澜一直没动筷子,过了一会儿,突然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话:“你现在怎么又开始开车了?”她的声音不大,可足矣让我打了个冷战。
自从三年前的那次车祸后,开车,汽车有关于车的一类的词,成了我们的禁语,我们也一直很有默契地从未提起过,可偏就在我们一家三口三年来第一次的聚会上提起,我惊讶而充满疑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是不是因为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你为了她重新握起了方向盘?”她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道。
我微微点点头,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不知如何回答。我把鸭肉夹到霜祈碗里。霜祈也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收敛了笑容,一言不发地低头吃。
可能是我的态度激怒了她,她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声说道:“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喜欢的人了,找到了你所谓的爱情!我还以为你白添先生,这辈子都只是一块木头,只会不断地辜负女人,伤了一个又一个还浑然不觉,这么多年你也是这么辜负了carol的吧!”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我皱着眉头。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容忍女人对我示好,却见不得我去喜欢别人。
“我离谱?我怎么离谱了?!哈哈,真可笑!离谱的人是你!是你!你知道吗?!你是幸福了,那罗洪呢?你开着车载着你的心肝儿宝贝的时候有想过他吗?!”昭澜提到罗洪的时候,情绪激动眼圈泛红。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她已经释怀了,可没想到她始终没有忘记,始终无法原谅我。这么多年,我又何尝不是在内疚中度过的?
我时常会想,如果罗洪还活着,我和昭澜就能平静地分手了,他现在就是霜祈的继父了,就是昭澜体己的丈夫了,可这一切在三年前,全毁在我了的手里。尽管当时的事故认定,我驾车没有问题,是对面的车车速太快,可毕竟车是我开的,我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还记得那天罗洪跟我说起他想要和昭澜结婚,希望我可以跟她离婚时,我有多么惊喜,多么如释负重,我有多么诚心地祝福他们,为他们高兴。然而就在那天,我失去了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昭澜失去了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在医院急救室的门外,她歇斯底里地捶打着我,哭喊着让我还她一个活生生的罗洪,任我如何安慰如何解释,她都不听,一心认定了我是故意害罗洪,我见不得她好。解释多了一点用都没有,索性我也就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