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岛上看他,其实这岛上的小伙子有什么不好,偏偏找得这么远?
金祥老人摇了摇头,回首叫道:"将军!将军!"
一条掉了毛的老黄狗晃着尾巴欢跑过来,这狗的名字是他给取的,他觉着这名儿挺威风的,"将军"虽是条普通的家狗,但长得很强壮,也很忠心,这使他感到有点自豪,金家的狗,准差不了。以前出海的时候,"将军"就伴着阿霞,现在换成他们俩相依为命了。
"将军"撒着欢儿舔他的手臂,金祥老人坐下来,开始唠叨起来,每当孤寂的时候,他就习惯与狗说话,"将军"伏在他脚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月光清清爽爽地洒下来,初夏夜的海风轻轻吹着,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银色的沙滩,这样的夜最容易让人产生睡意。
在昏昏沉沉中,金祥老人又一次感到今晚的异样,他说不上什么,但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那是若干年前在深海里发生的惊心动魄的灾难,之前,他也有过同样的不安感,那次事件让他毕生难忘。
金祥老人摸了摸胸头的伤疤,好像那条长长的疤还在隐隐作痛。他望了望对面的冷库,那门口总有盏不明不暗的路灯,昏黄的灯光吸引来无数大大小小的飞虫子,在灯下绕啊绕的,叫人看着生气。
正文一 愤怒的狗(2)
不一会儿,灯灭了,金祥老人知道已经到十一点了。
(阿生这家伙总是很准时的)。
阿生是冷库的看守,每晚此时他会在房子四周巡视一番,然后关灯睡觉,但在金祥老人的眼里,阿生是最没出息的,大小伙子不出海打鱼,窝在这儿享清福,真是个孬种!
"将军!咱也回房歇喽!"金祥老人对着狗喊道。"将军"顺从地站起来,跟在他后头。对于"将军"的听话,金祥老人一直感到很满意。
然而正当金祥老人准备关门时,"将军"突然变得有些异样,它挡在门口,高竖起耳朵,似乎在专注地倾听着什么,然后就变得狂躁不安起来,呲着牙对着外边的黑暗狂吠,就像面对一个可怕的敌人,金祥老人警觉地到外面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可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对狗喝道:"将军!不要叫了!"
但"将军"似乎有些歇斯底里了,两眼发红,全身的毛倒竖起来,白森森的利牙滴着口水,不一会儿,由怒吠变成了狂吼,凄厉的"嗷嗷"声响彻了夜空。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金祥老人想去按住它,可愤怒的狗像箭一般窜了出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将军!将军!"金祥老人跟在后面叫着,但狗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在何处,"将军"的咆哮声仍是那么让人胆战心惊。突然间,吼声嘎然而止,就像一台正在播着摇滚乐的唱机被人猛地拔了chā头一般,什么声响也没有了。
"将军!将军……"金祥老人呼唤着,可狗再也没有回来。这时,似乎全岛的狗都有心灵感应似的,同时走调地狂吠起来,此起彼伏地像无数的狼在啸,月夜下,金祥老人忽然感到不可名状的从未有过的恐怖!
渡轮慢慢靠岸了,乘客们开始三三两两走上码头。每星期才三班的渡轮是外地客来岛的惟一jiāo通工具,实际上,它只不过是由一艘旧渔船改装而来,客人少得可怜,除了当地居民的亲友和一些公务人员,极少有人愿意光顾小岛。
李炜的脚终于踏上了陆地,五个小时的海路让他感觉很不好,他的头有点发晕。
一位警校的高材生分配到这鬼地方,实在有些委屈,他咕哝了一声,抬头望了望头顶一轮烈日,长长地吁了口气。
"请问,你是李所长吧?"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笑呵呵地迎上来。
"我是李炜,你是……赵灵军同志?"
"叫我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