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女子,看她轻的像是一片白云般飘过来,接过突然冒出来的丫头递上的茶垂着眼皮慢慢啜饮着。
看看对方那神态,再看看自己这边,杨雀忽然觉得对方才是京城贵女,而她却是主动上前来巴结的平民百姓!
这个认知让她羞恨。
“你就是那个鱼鳞舞?”发愣片刻后眉梢高挑,杨雀立即释放出官家小姐的气势,盛气凌人地问。
鱼鳞舞这才把眼睛抬起来看她,目光里露出一丝笑意,微微翘起的唇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随即又垂下了眼帘。
众人却自动读懂了这一连串表情所要表达的意思——废话!
可不就是废话?人家都自报家门了你还要再问一句,这不是白痴行为是什么?
杨雀一拍桌子:“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跟你算账呢!”
鱼鳞舞抬眼看她,再看向鱼潜,眨了眨眼,鱼潜立刻说:“你看不是我瞎说话吧?”
“我不记得跟你有生意来往。”鱼鳞舞轻唔了一声,淡淡地说。
杨雀再次气倒。
“谁说跟你算生意的账了?我要算的是,是……”杨雀忽然顿住,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怎么说呢?说算抢自己男人的账吗?那拓跋珪亲自定下亲事的对象正坐在她对面,这话要是说出来那才是丢脸丢到底了。而且认真说起来,对面的女子才是正经下了聘礼的,反而是自己,才是真正的妾身不明!
杨雀忽然就发现自己干了件蠢事!
这个姑姑,怎么可以这么坑自己——杨雀在心里责怪杨氏。
她可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直觉这是杨氏的错。既然当了人家这么多年的后妈却还没搞定继子,还连累了自己,这本来就是她的错。
杨雀卡壳,旁边跟着来的何婆子这时极有眼色地接话:“鱼三娘子,这世间不是只有做生意才有账算!人情世故哪一样不是账?哪一样不能算呢!”
“说的有道理。”鱼鳞舞点头,顺便还鼓了个掌表示赞扬,接着问:“然后呢?”
何婆子忽然很想掐死鱼鳞舞!自己费心说了话,结果人家不跟她吵不跟她争,只轻飘飘地问然后!
然后?然后你大爷啊!
这就像你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拳打下去,本以为会遭遇到相对的对抗,可结果却是打在一团柔软的棉花里,那叫一个难受,简直就是内伤!
然后?她该怎么接话?说你鱼鳞舞不该抢了我家侄小姐的男人?还是说你妄想高攀拓跋府?哪种说法都不利于接下来打击对方的目的!
看不出长的眉清目秀的,说话这么干巴巴的,没意思透了!何婆子腹诽,心里发誓她宁愿跟一百个人吵架也不愿跟鱼鳞舞多说一句话——伤人啊!
杨雀和何婆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面跟来的丫头们自然更不行了,于是杨雀丢下几句没营养的场面话落荒而逃!
“姐姐威武!”
看着杨雀等人的背影,鱼潜挥着拳头蹦起来大喊。
鱼潜没想到气势汹汹的杨雀被自家姐姐就这么随口两句话给撂倒,他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呢!
“姐姐高能,小弟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弯腰打躬,鱼潜对着鱼鳞舞真心实意地一拜。
鱼鳞舞站起来拍拍衣服上褶皱:“佩服啥?我那是被吵醒了有下床气!”
“啊?”鱼潜傻眼。感情自家姐姐是因为起床气才对杨雀这么硬邦邦的不给面子啊?他还以为姐姐这是很高明的战略战术呢!
“什么战不战的,你以为这是沙场啊!小脑袋瓜子想的真多!”
白了弟弟一眼,鱼鳞舞跨步走出去,继续睡午觉。
很快这事就传到拓跋珪耳朵里。
“痛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