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下了一场雨,很快便放晴了,淡淡散放的馨香在光晕交迭中雾出一道彩虹。
林月如和苏什娜买了一份西湖桂花栗子羹和吴山酥油饼,装在牛皮纸袋里,乘车到了洛羽的公司楼下。
苏什娜被林月如拖着躲在墙根下,打了个哈欠:“才八点钟,八点啊!能穿戴整齐陪你跑到这儿来站岗,我真佩服我自己。”
林月如发觉自己有点儿晕车,歉意地一笑:“中午请客慰劳你。”
“薄荷糕、西湖醋鱼。”
“没问题。”
“来了。”
林月如欣喜地转过身的一瞬间,身后有一阵清凉的风刮过来,一个女人险些把她撞倒,好在苏什娜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
那个女人的样貌还算娇俏可人,但态度极其恶劣,明明是她撞了人在先,却反过来回瞪了林月如一眼。
电光火石之间,林月如觉得这个女人好像从哪儿见过。
那女人哼了一声,发尾一甩,转身跑开。林月如拍拍苏什娜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却惊讶地发现苏什娜的手冰冷。
“什娜,你还好吗?”林月如担忧地看着好友。
苏什娜一言不发地拽着林月如躲回墙根下,脸色几经变换,终于肃然道:“你该面对一些事了。”
林月如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苏什娜推了她一把,让她抱着牛皮纸袋踉跄于阳光之下。
不远处,刚刚撞了林月如的女人正挽着洛羽的胳膊甜蜜地笑着,洛羽也微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早餐,并拿出纸巾递给她擦汗。两人肩并着肩,就像一对最般配的情侣。
心脏里,某个地方,发出碎裂的声音。
一种巨大的恐慌感吞噬着林月如,好像有一把匕首在戳着她的理智,就是杭州街边卖的那种镶了宝石却没开封的匕首,而且涂满了毒。
“学长……”喉咙很难才发出这两个音节,林月如脸上全是不能相信,她看着洛羽慢慢变得僵硬的表情,突然就又冷静下来了。她笑了笑,把牛皮纸袋扔在地上,转身走了几步,停住,回身又将牛皮纸袋捡起来,接着走。m.22ff.
林月如发誓,她是真的快要吐了。
“你能停下来歇会儿不再虐待你自己么?”苏什娜端着黑咖啡出现在林月如的房间里,“一个月30天,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持续了25天,你们老板请你可真是划算!还有,你已经在海信广场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了十几件衣服了,我建议你干脆考虑再买套房子怎么样?”
“好啊。”林月如不冷不热地回答。
苏什娜闭了闭眼,她知道,林月如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二十八天前,当两个人乘坐飞机返回j城后,林月如的头还隐隐地持续着撕裂般的痛楚的时候,苏什娜已经拖着她坐在了一片温暖的橘色灯光下,点了一杯石榴糖浆玫瑰水和一碗巧克力薄荷冰激凌。
苏什娜把玫瑰水推给林月如,面无表情,缓慢地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有些话,我不能再瞒着你了。你愿意听呢,就听。不愿意……也给个耳朵。”
林月如轻轻把头一歪:“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说吧。”
苏什娜用小勺翻了翻面前的冰激凌,压低声音说:“其实在你和洛羽手牵着手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的第二天,我就亲眼目睹那个女人跟他搞在一起了。”
“姐姐,我谢谢你。”林月如差点儿把刚端起来的玫瑰水晃洒在身上,“你能不能不用‘搞’这个字?”
苏什娜幽幽地看了林月如一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那仿佛是个动词。”林月如淡淡地说完这句话,突然就笑了,她发现和苏什娜在一起,再大的忧愁也能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