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脚步,男人的脸就毫无征兆地压了下来,池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姜易停下,呼吸相闻,两人距离不足五厘米。
他的手指抵在池烟的下巴上,轻轻一抬,“认识了八年,你怎么还是没记住我?”
池烟下意识解释:“我以为你还没回来……”
更何况,她这次认出他来了。
姜易手指在她下颌上轻轻摩挲几下,距离太近,他甚至能闻到池烟唇角带出来的酒气,和着一种蔷薇花的香味一起飘过来,他呼吸一重,把头偏了偏,“喝了多少酒?”
好像有点多,因为她的脑袋这会儿已经有些重了。
池烟呼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回答,脸突然被他转了过去,男人的吻压下来,带着浅薄醇香的酒味和烟草味,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随意又纯情。
看着不太像姜易的作风。
池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眨眼。
姜易的脸近在咫尺,精致地甚至完全看不到毛孔,眉型硬朗清隽,鼻梁高挺,就连侧脸的弧度,都挑不出毛病来。
池烟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她的心跳紊乱,一口气梗在了嗓子眼里,正要喘不过来的时候,男人指尖一松,在她下嘴唇上轻咬了一口。
她听见他低声说了两个字:“罚你。”
罚她喝酒喝多了……还是罚她没认出来他?
池烟觉得应该是后者,她大脑缺氧,连反shè弧都长了不少,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今天白璐跟她说的“大新闻”。
不公平。
她充其量就是没认出来他而已,总好过姜易给她戴绿帽子来的强啊!
两人好歹是夫妻。
更何况,也不是形式主义上的夫妻。
池烟越想越觉得郁闷,她按了按眉心,刚要说话,却听见身后有不合时宜的脚步声传来。
那人肯定是醉的不轻,脚步声明显乱的不成章,一开口,声音也带了很明显的卷音:“呦……姜,姜总,您换口味了啊?”
在国外约遍了名模的姜易,居然对这种清纯小白兔起了心思,由不得他不新奇。
池烟听出来了,这是刚才滔滔不绝跟她说黄段子的那位。
她一抬眼,刚好看到姜易皱了下眉。
男人的唇角被她的口红染上了一抹红色,只抬手轻蹭了一下,指腹就跟着红了起来。
姜易没说话,嘴角虽然轻轻勾了一下,神色却明显不虞。
那个老总立刻就被吓得醒了一半,他没敢再多问,灰溜溜地进了洗手间,半天都没出来。
饭局到后来干脆变成了姜易的接风洗尘宴,一直到晚上十点半多才结束。
姜易和池烟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只能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人。
临安市沿海,晚风湿润,但是也冰凉刺骨。
池烟酒量不错,但是挨不住喝得多,出门的时候被冷风一吹,脑袋好像就更疼了。她拢了拢大衣,等车的小半会儿功夫,无聊地站在街边报亭翻了几本杂志看。
很多新闻白璐之前都跟她说过,但是听人说跟自己看还是不太一样,池烟翻了几页,把重点全部放在了姜易的新闻上。
写稿子的人说得天花乱坠,池烟正看得入神,冷不丁就听到了喇叭声在身后头响起。
回头一看,是姜家的车。
池烟将杂志合上,递过去了一张红钞,把近几期的《名优》一起带上了车。
车里不止她和姜易。
池烟关上车门之后才注意到副驾上的人,那人扭头看她一眼:“嫂子好。”
路灯光从外面打进来,影影绰绰,池烟看得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