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摔倒,躺到了他边上,没一会儿我就失去了意识,根本来不及用前臂阻止我自己不要摔下去。
我的后背疼极了,喉咙也疼极了,周围渐渐被黑暗笼罩,最后,黑暗笼罩了一切。
26
过了一会儿,我恢复了部分知觉,只听到两个男人在大声说话。他们就在我们上坡处大约10英尺的地方,处于逆风位置。此时风更大了,咆哮着从绒布冰川河谷吹下来。不过好在这两个人用德语大声地jiāo谈,我在呼呼的风声中也能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帕桑趴在那里,已经死了,我们俩靠得非常近,我们的脸只相隔几英寸远。他从没有把他的一头黑发梳成分头,不过现在他的皮帽子和外面一层羊毛帽子都已经掉了,一道恐怖的白色条纹出现在他的黑发之上,我认为那是露出的头盖骨或者脑浆从他的头顶流下来的残迹。他的脸上都是血。我努力从身体一侧抬起手去摸他,想要晃晃他,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这时候帕桑突然说了话,沾满鲜血的嘴唇却一动不动。“别动,杰克。”他的声音很轻,与他相隔6英寸的我几乎都没听到,所以我肯定那两个德国人听不到他的声音,因为这两个人正在10英尺开外的地方争吵,而且处在逆风方向。
“我来翻译。”帕桑说。
“你的头……”我轻声提问。
“头皮受伤往往都会大量出血,”他这样轻声答复我,“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会留下头疼的毛病,此外就没有大碍了。他们没有搜我们的身。我来翻译给你听,杰克,这样我们就能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拿出我们外层衣服下面的手qiāng了。”
我差点儿忘了,那把韦伯利左轮手qiāng就塞在我的芬奇外套口袋里,而帕桑把那支装满子弹的鲁格尔手qiāng放在他的鹅绒外套口袋里。
令人惊奇的是我认得这两个人的声音,我在慕尼黑的时候听到过。那把较为粗重和深沉的声音属于那个右翼德国激进分子的保镖……这个保镖叫什么名字来着?乌尔里希·格拉夫。
另外一个声音属于那晚坐在那张桌上的另一个人,那人一共没说几句话,不过我还记得他那与咬舌发音差不多的声音,此人正是阿图尔·维曾巴赫。
此时正说话的乌尔里希·格拉夫,他几乎是在发牢骚了:“SS Sturmbannführer Sigl……hat gesagt, dass ich sie anhalten soll, und ich habe sie aufgehalten.”
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帕桑满脸是血,他的眼睛依旧闭着,厚厚地粘着淤积的血液,鲜血几乎遮住了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他轻声做着同声翻译。如果我以前知道他会说德语,那现在也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党卫队突击大队长西吉尔说了要阻止他们,所以我就阻止他们了。”我要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正在翻译格拉夫刚才说的话,又过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片刻时间,我才意识到被阻止和shè杀的“他们”指的就是“我们”。
“Idiot!”维曾巴赫吼道,“Sturmbannführer Sigl hat gesagt, dass du sie aufhalten sollst bevor sie das Tal verlassen knnen. Aber nicht, sie zu erschiessen.”
帕桑轻声翻译道:“白痴!突击大队长西吉尔说的是要在他们离开河谷前阻止他们。不是要打死他们!”
狂风把乌尔里希·格拉夫的声音送到我们耳边,他的语气很像傻兮兮生闷气的小孩子的声音:“Naja, mitcominen Schüs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