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抬眼,咬紧下唇。
“你心事重重,其实很明显。我是看你一个人,又没有朋友家人在身边,所以就好心的管闲事,并非打听你的隐私。心事太重,还是吐出来为好,不然对健康不利。我完全没有恶意的。”茅小雨轻言细语说明原因,又自嘲笑:“你就当我是个小八婆好啦。”
年轻女子抬手捂脸,鼻子猛吸,似有轻微抽泣。
茅小雨四下看看,轻声道:“那边人少,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过去坐坐?”
“嗯。”
走到一处突起来的石头上,可俯看四周,不担心说话让人听了去。
年轻女子压抑很久的委屈终于释放,捧着脸肆无忌惮哭起来。
茅小雨摸不清情况,不好冒然针对性的劝,只掏出纸巾贴心递过去给她擦泪。
“我好想死!不止想过一次。在我十年前就想死了算了……”抽泣着开口了,却让茅小雨震惊万分。
“为什么?你?”
泪流满面,死死咬着颤抖的下唇,年轻女子摇头:“我,我,我说不出口。”
这么一说,茅小雨就不好再追问了。
一定有难言之隐才会令她生无可恋吧?年轻女子经历什么会说不出口呢?答案肯定残忍又不堪。
也许是想起不堪的往事,年轻女子无法平静。多次强忍,最后忍不住又是大哭一场。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茅小雨轻拍她后背,不知该说什么。
哭的实在太久,眼泪都要流干了,年轻女子抽抽噎噎的哭倒在茅小雨肩膀,眼神呆滞。
“你,还好吧?”
年轻女子微微摇头,直勾勾盯着大海,哑着嗓子说:“如果我跳下去,你千万别救我。”
“这,这是不可能的。只要是正常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落水而不施救的呀。”茅小雨温和的拒绝。
“救了也白救。反正我只怕也活不长了。”
茅小雨疑惑,小心的猜:“你,得了不可治的重病?”
苦笑摇头。
“那是欠下高利贷?”
仍苦涩摇头。
“仇家追杀?”看着不像是混社会的人啊?
“唉~”年轻女子呆呆直视前方,眼光放的很远很远,幽幽道:“难逃一死,但我也不能白死。你是热心的不相干的人,给你说说也没关系。反正,你马上就会离开l市的对吧?”
“呃?实不相瞒,确实买了晚上的高铁票回h城。”茅小雨是个实诚人。
年轻女子嘴角溢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浅笑。
心事太重,说给亲近的人反而给人添烦恼。说给不相干的热心同龄人,也许能得到一种心理上的解脱呢?
那怕时日无多,可她的委屈有人能知道,死也可以瞑目了吧?
“我姓杨,小名兰兰,不是l市人……”杨兰兰缓缓又艰难的吐露出埋藏内心深处很久的不堪往事。
十年前的十八线小镇,杨兰兰八岁,有个弟弟,父母都在身边,开着一间小店,日子清苦,但也其乐融融。
镇上小杂货店的生意很不好。那时大家都没什么钱,能省则省。就算在添置什么东西也会上市区去。
杨父愁眉苦脸,杨母偏又爱好打麻将,输多赢少。
年初时,杨母在麻将桌上听到牌友议论城里放港台那边的影片,很过瘾,也很赚钱。心思就动了,跟杨父一合计,就把小店一分为二,里间改成放影片的地方。
最开始进了一些武打片和爱情片,镇上小年青们看过一遍后没兴趣做回头客。生意也没见起色。
有一天看新闻,看到新闻上播出打击盗版什么色情片之类的,严抓狠治。这令杨家父母好像看到希望,心里就有数了。
他们偷偷摸摸进了一些有色的片子,吸引的小镇青年三五成群的光顾。
渐渐的口耳相传,大家都知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