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现出一丝鱼肚白,雾气渐消。
摘下黑框眼镜,使劲揉揉眼睛,打着哈欠的茅小雨看看四周,竟然身处荒郊野外。蓦然一惊差点在脱口尖叫了。
“妈妈,你醒了?”花生振着翅膀飞过来笑:“早安。”
“花生,你也早。”茅小雨定定心神。
这里是悬崖槐树下。
她想起来了。昨晚骆波连夜带王静和灰狼去找他的新朋友做邻居。因为离城比较远,又黑灯瞎火的,茅小雨也不可能单独回市区c就来找蟾蜍怪夜谈,还惊动土地公公,带了点酒菜,三人席地而坐,谈天说地。
夜渐深,劳碌一天的茅小雨熬不住,沉沉睡去。
搓把脸,茅小雨伸腰懒问:“土地公公呢?”
“回土地庙了。蟾蜍大叔在那边跟骆叔叔说话呢。”花生一一报告。
顺着花生的指引看去,十米开外,骆波长身玉立,迎着朝阳,沐浴在晨光中,竟然恍然若仙。茅小雨张大嘴,脑海中好像浮光掠影般闪过某些记忆碎片。
这身姿有点眼熟啊?
“叔叔,妈妈醒了。”花生煞风景有大声喊叫。
骆波转过头,无声的勾唇对花生笑笑,又扭头跟蟾蜍怪说了几句,蟾蜍怪点点头。
茅小雨眼珠一突:这,这个笑容怎么跟平时不一样?好像也哪见过?
敲敲头,茅小雨把她二十多年的记忆库都翻查了一遍,确定以前从来没见过骆波。
“妈妈,你怎么啦?”花生惊呼。
茅小雨一惊,抬头,对上骆波困惑的眼光,嘿嘿一笑:“没什么,我,我做做头部运动。”
“头部运动?”花生不解。
茅小雨马上就摆开姿势,打起太极来,打完一圈在头上敲敲揉揉,理直气壮的跟花生解释:“这是妈妈自创的晨间操。不但有利身体缎炼,还有利头脑清醒。”
“噢懂了。”花生拖长音调,眼里还满是佩服。
茅小雨收手,冲骆波咧嘴:“老板早。”
骆波摆头:“走吧。”
“好。”茅小雨准备去跟蟾蜍道个别,回头一看,人家已经跃下崖底潜入水里去了。
路上,茅小雨抓紧机会,问:“老板,你的新朋友,会不会吓倒王静?”
“不会。”
“是谁呀?”茅小雨好奇问。
骆波斜视她一眼,驳:“说了你也不认识。”
“说不定以后会认识呢。”
略想了想,骆波破开荒回答:“胡青的前妻。”
“啊?啊!”茅小雨怪叫一声:“胡青的前妻?”脑子迅速开动,胡青是个蛙怪,那么他的前妻
“等下,他的前妻,不就是带着含珠还未修成人形的一只雌蛙吗?”茅小雨想起来了。
骆波缓缓低下巴:“就是她。”
“她?哦,她伤好了,继续找了个深山修行?”
“没错。”
茅小雨笑了下,这个结果,其实她应该想到的。
“不过,我记得你说过,她还没修成人形?王静她”
骆波投一个鄙视之眼:“她的胆子比你大多了,她脑子比你也好使多了。不要把她想的太脆弱。”
“呃?”茅小雨不服气但又不得不承认骆波说的对。
别看王静是个普通人。可她短短前半生的曲折经历,都没打垮她的意志,说明内心足够强大。能在精神病挨了两年,还没得精神病的女子,不但需要胆子大,还有个非常人的好脑子。
“好吧,这篇揭过不提了。”茅小雨不再为王静杞人忧天了。
她能跟灰狼好好相处,一点不惧,自然也能很快接受新邻居是只蛙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