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园,又不是斗鸡园。”杨豫之咕咕喝下一杯茶水,喘口气笑道:“正是斗鸡园。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变成斗鸡园,园中还没有一只斗鸡。”
杨悦哈哈一笑,说道:“这么说这园子是还没被你搞成乌烟鸡气的时候。”
杨豫之大笑道:“这画中的三个童子一个是照妹妹,一个是我,一个是治表哥,不对,应该说是如今的太子殿下。那年我才九岁,照妹妹八岁,治表哥也不过才十二岁。”
“不对,是十一岁。”武照chā嘴道。杨豫之笑道:“是十一岁?那我记错了。”
杨悦说道:“原来二人乃是青梅竹马……”二人却不明白什么叫做“青梅竹马”。当下杨悦少不得又将李白的《长干行》诗提前念出来:“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fù,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笑着打趣道:“这青梅竹马原来便是说得你二人……”
武照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杨豫之认真地点点头,温柔得望着武照。过了许久,柔声问道:“小时候照妹妹常随姑母一起来,我常带照妹到园中玩。妹妹还记不记的?”武照羞涩地点点头,说道:“治表哥,不,太子殿下有时候也一起玩。”
杨豫之继续说道:“那天,照妹妹、治表哥和我三个正在园中玩耍。不知怎么一匹惊马跑了进来,直冲向照妹妹。当时照妹妹吓得呆住,我也愣了。治表哥想上去拉照妹妹,可是来不及了。眼看马儿就要踢中照妹妹,不知从哪飞来一只鸡,扑楞楞飞过来,马儿吃了一惊,偏了方向,治表哥趁机将照妹妹拉到了一旁,将照妹妹救了下来。现在想起那一幕,还让人揪心。”一面说,一面含情脉脉地看着武照,“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吃过鸡,因为鸡是照妹妹的救命恩人。”
杨悦心道: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太ròu麻了。看来这小子喜欢斗鸡也是因为武照,怪不得当个“鸡神”他会这么乐意。
武照默默地看他一眼,幽幽地说道:“胡说八道,明明是治……太子殿下救了我,关鸡什么事儿。”
杨豫之嘿嘿笑道:“当然关鸡的事儿,要不是鸡先让马儿惊得缓缓,治表哥怎会有时间救你。”武照摇摇头,不去理他,似乎想起小时候的事儿,一时出神。
杨悦笑道:“既然如此,怎么不把鸡也画上去。”杨豫之一拍脑门笑道:“哎呀,对呀,我怎么把大恩鸡给忘记了。不行,得画上去。”说着便去摘画,要在画上添只鸡。武照忙去止住他。
杨悦奇道:“这幅画是你画的?”杨豫之点点头,说道:“是我当日画的。”
杨悦惊道:“你九岁那年画的?”杨豫之道:“嗯,当天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总想着白天那件事儿,便跑到书房,一口气画成了这幅画。怎么样,画得还行吧。”杨悦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九岁的孩子竟然能画出这么好的画,说道:“不是画得还行,而是画得太行了。”杨悦万料不到杨豫之这个被称为不学无术的浪dàng子,竟然能在九岁画出这样一幅栩栩如生的画来,古人的艺术素养真是到了让人“恐怖”的地步。
杨豫之强烈地留二人吃午饭,杨悦与武照推辞不过,只是又不好冒然去拜见长广公主,杨豫之更怕别人打扰他与武照说话,便让家人将饭菜搬到书房中。三人吃喝闲聊。
杨豫之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杨悦道:“大哥,你可欠过别人银两?”杨悦诧异地摇摇头,说道:“别人欠我银两还差不多,我怎么可能欠别人银两。”
杨豫之笑道:“我说也是。可是很奇怪,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大哥欠了他三百两银子。”杨悦奇道:“是谁?”杨豫之道:“就是前一段时间,跟我打架的柴令武。”
杨悦耸耸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