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可是大哥这事做的.......”木柔桑拿不定主意。
“唉,造孽啊!咱侯府从来就是仁善之家,不想到了这一代,唉,真是家门不幸!”杨老太君在这侯府生活了一辈子,临到老了却是不得善终。
“祖母,莫要担心,如今太子监国,想来没有什么大碍!”木柔桑觉得老皇帝都要太子监国了,那肯定是没精力看奏折了,所以杨子智的事应该不大。
杨老太君摆摆手,说道:“太子再能干,也只有一个人,一个好汉却是要三个帮,必定会有人揪住这个尾巴不撒手。”
“有父亲在,大哥一定能平安度过,祖母莫要忧心,要不,等子轩晚上回来,我便与他通通气,看能不能把这事掩下来。”
木柔桑知道杨老太君想保杨子智,心中很是不情愿,但也不能因此与杨老太君硬呛,只是推诿等杨子轩回来再说。
杨老太君见她不愿打发人去告之杨子轩,无奈道:“一荣俱荣,享受了侯府带来的荣华富贵,在府里遭难时便该......”
木柔桑却是小脸一板,冷笑道:“享受荣华富贵?祖母,你心里怕是十分清楚子轩小时候是如何挨过来?他可有享受过?即没享受过又何来在此时挺身而出?”
她知道杨老太君不愿孙子辈们遭罪,但她却要维护杨子轩的立场。
“罢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日了,子轩怕是对当年的事记忆犹新,所以这些年才会......”
杨老太君见她不愿,瞬间好像老了十岁。
木柔桑硬下心来说道:“祖母,这祸是大哥闯下的,便是父亲只在军中有人脉,想保下太子的大舅子,我们的好大哥怕也不是难事。”
她当然知道杨老太君的意思,说是请杨子轩回来商议,到最后不就变成了夫妻俩的事,凭什么杨子智得了好处,叫她与杨子轩来收拾这烂摊子?
杨老太君闻言便不再说此事,心知侯夫人种下的刺,如今已长成了参天大树,想要磨去小两口心中的怨恨,不是一两日能消除的。
木柔桑见她不再说起此事,心中乐得不听,便招来小丫头,把新做的点心取了来,又伺候着杨老太君吃了,待她睡下后,方才悄悄离去。
杨老太君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缓缓争开了眼,含香正在为她点清雅檀香,回头见她醒来了,便问道:“老太君心中有事?”
杨老太君点点头,遂道:“你抽空把我小私库里的帐册仔细盘点清楚,分门别类重新登记,我陪嫁的庄子,铺子及首饰等物不要录进去,另做一册登记这些年侯府田地、铺子的情况,还余下多少都要写清楚。”
“老太君?”含香不解地看向她,这帐册不是前几日才盘过吗?不过是盘整了今年收成的情况。
杨老太君此时以闭上眼,无力地挥挥手说道:“下去吧!叫上另外三香一起帮你!”
木柔桑得知此事后一直在家坐立不安,而这一日杨子轩却快到子时方才回来。
叫开婆子开了门,见正屋里还亮着灯便问道:“少奶奶可曾睡了?”
“未曾,说是要等姑爷回来!”那守门的婆子恭敬地回答。
“知道了!”他挥挥手示意那婆子下去,自己顺着回廊往正屋行来。
夏画、夏荷正在门口守着,见到杨子轩回来,顿时喜上眉梢。
“少奶奶,姑爷回来了!”
“知道了,夏画,去把宵夜端上来,子轩必定饿坏了!”
木柔桑温柔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杨子轩闻言心中一暖,只觉得天下间,惟有自家娘子最是贴心坎了。
“娘子,你怎地还没睡下?”
杨子轩在夏荷的伺候下脱去厚斗篷,这才挑开帘子进了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