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步而行的木柔桑脚步略一顿,便又快步向缀锦院赶去,步子不似先前凝重,如乳燕离巢般欢快。
果然如杨子轩那般算准了,她前脚刚到缀锦院,后脚杨侯夫人便来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杨老太君。
侯夫人瞧上去憔悴了不少,如今不过是打起精神来应对这些事。
到是杨老太君再见到木柔桑,招手示意她过去,府里的两位长辈,一个站在东道,一个站在东尾上,却是两个都不曾多言,就好似一山不容二虎。
苏婉儿也是头一回经这事,却是吓得手忙脚乱,好在婆子们都知事,因此也没有出大乱子。
杨老太君见她在那边反而帮倒忙,便也喊了她过来。
木柔桑走过去,轻挽她胳膊说道:“祖母,你怎地来了,有孙媳们看着便好。”
苏婉儿也急急地过来,说道:“祖母,孙媳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老太君先是看了侯夫人一眼,说道:“你母亲在此呢,慌什么。”
木柔桑听了心下直乐呵,这是说严姨娘不生出来,侯夫人便要一直盯在这里?
“是呢,大嫂子不必太过担忧,想来定会母子平安。”
杨老太君伸手轻拍她的小手背,安慰地说道:“听说子轩今日随了他父亲忙了一天,怕是脚都跑得起泡了,可怜的孩子啊,这么辛苦也算是尽心了。”
她这是拐着弯儿骂侯夫人吗?
“不过是帮父亲跑跑腿,到是今日真个儿累坏了,一回家便歪在了榻上。”木柔桑也不表杨子轩的功,只是说他今儿真是辛苦坏了。
杨老太君点点头,说道:“子轩,办事是个妥当的。”
侯夫人在旁边轻轻一哼,却也没再说什么,许是她没那心思,又或许是正盼着她的金孙孙快些落地。
严姨娘在里头叫得那个凄惨,唬得木柔桑与苏婉儿的小脸皆煞白一片。
杨老太君站了一会子就有些受不了了,木柔桑也不欲与侯夫人待一块儿,省得自个心里不舒坦。
她伸手扶住杨老太君的胳膊,说道:“祖母,你可是累了,听产婆说,严姨娘怕是一时半会儿都不会生出来,还是让孙媳先送你回屋去。”
苏婉儿心中一堵,她怎么没想到这个讨好杨老太君的事,又暗骂严姨娘叫个娘的屁,吓坏她不说,还弄得她跟着紧张兮兮。
杨老太君想了一下便应允了,毕竟她年纪大了,就站这么一小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疼,更何况春寒露重,便是披了斗篷也是觉得冷。
“母亲,大嫂,我先送祖母回屋。”
侯夫人想说杨老太君有丫头、婆子伺候着,自个儿就能回去,话到嘴边又打了个转儿回去了,如今娘家已没落,她也没有了嚣张的本事。
木柔桑隐于黑夜中,见得烛光映在侯夫人脸上,斑驳怪异,她心中冷笑不已,血债得血偿,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她送了杨老太君回了屋后,便径直回了自已的桂院,杨子轩却是并没有睡,而是披了一件明绿色锦袍坐在床头,手里正拿着一本书正在翻着。
见她回来,忙放下书道:“快些来让我瞧瞧,可冻着了?”
木柔桑回头一笑,说道:“又不是大冬天,哪有那般子金贵,再说还披了斗篷,送了祖母回屋,这一路走来,到是热出一身汗来。”
杨子轩闻言赶紧叫了小丫头打了热水来,伺候着她沐浴更衣。
“严姨娘可还好?生了?”
木柔桑好笑地答道:“你当是母鸡下蛋啊,说生就生了!瞧那光景怕是要明儿的事了。”
有些话不好跟杨子轩说,便叫他自个儿去看书,自已却是钻进了耳房沐浴去了。
到了第二日早上鸡三次打鸣时,便有丫头来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