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
“咱小嫂子可在家?”杨绢儿柔声柔气地问道。
春染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不会是得了脑惊风吧!嘴上笑道:“回四姑娘的话,今儿咱主子一大早就起来忙得脚不沾地,奴婢出来时刚睡下呢!”
杨绢儿有心想向她打听木槿之以前的事,又不知如何开口,在那里犹豫了半晌,方才小声道:“听说小嫂子小时候还得自个儿下地?”
“听谁说的?我家少奶奶那时还小呢,再说了,咱少奶奶过世的爹爹是秀才,小时候便是过得甜日子,只是待老爷过世后,日子才没那么好过,咱少奶奶小时虽过得清苦了点,可打小就没下过地,便是咱少爷也只是有一些刨了两三下地。”
春染被她勾起了话匣子,她也想起在小山村的日子了,那会子她和春意两人只是单纯地想伺候好娇娇柔柔的主子,哪会想到从那小地儿到了京城里生活,便是她家兄弟来信,话里话外都透着羡慕,还问她伺候的主子可还要添人,想想心中便烦躁。
“哦,原来木家哥哥还这么能吃苦,真是没瞧出来。”杨绢儿就着她的话往下又问道:“想必你们在乡下那地界儿,定是与我们这些京城姑娘玩得不一样吧。”
还好,她现在的心思都系在木槿之身上,到是没说出那着三不着两的话来。
春染见她好奇,心道:这四姑娘往日也不知怎地就瞧不起她家主子,今儿正好跟她说道说道。
便与杨绢儿捡了些在小山村、县城,以及到了蜀州城所发生的一些趣事,都一一道与杨绢儿知道。
“难怪我祖母时常说哥哥不长进,比起木家哥哥来,真的是不值一提,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哪里受过那些苦,到是不曾想,原来那木家哥哥会武艺啊。”
杨绢儿听到了许多木槿之的事,到是越发觉得这人儿难得,即然是个会疼妹妹的,那一定也是个会疼......思及此只觉耳根子烫得利害。
两人又闲扯了一阵,那些去盘点把那批混进公中的礼都捡出来的婆子,在忙了半晌后终于把那些礼都挑了出来,又请了杨绢儿与春染去划押,杨绢儿瞧见那对观音瓶实在是有些不舍,可是碍于木槿之的原因,她又不得不眼睁睁地瞧着春染招乎婆子们把这些东西收好,再另找了几个婆子来,一并把这些东西都抬去了桂院。
春染先谢过了杨绢儿,又办好了这差事,心中越发欢快,便快步往桂院赶去,到是不曾留意杨绢儿那肉疼的表情。
她刚行至桂院门口,春意便站在廊下朝她喊道:“你这是去搬家了么?整地叫那些婆子抬了几个来回?”
春染抿嘴一笑,觉得自个儿把这事办得极妥当,也不回答春意,到是先问道:“少奶奶可起来了?”
“这般子闹腾,能不起来么?刚才还在问你可回来了,你还是快些进屋去回了话再说。”春意拿着册子行至西厢房开了库门,又叫了小丫头来给她研墨,每登记一件便另叫人收好抬进屋内。
再说春染进了屋,见木柔桑正倚在熏笼前翻着帐册,笑道:“奴婢可是闹着少奶奶了。”
木柔桑也不抬头,回道:“行啦,回头自个儿去春意那里领赏,我说春染啊,你该不会是思嫁了,想着法子在我面前晃,好诓多些银子去。”
春染知她是在打趣自个儿办事越发利害了,解下身上的短斗篷,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她的脚边,就着火盆子驱寒,打了一个冷颤后方才说道:“少奶奶,奴婢可不就是瞧着你那些银子都放在那处长霉么,诓了去也好买几尺布给自个儿裁两件新裳。”
木柔桑白了她一眼,笑骂道:“合着你这小蹄子是拐着弯说今年还没有赏布给你们几个裁新袄?”
春风挑了帘子进来,说道:“少奶奶,奴婢如今也有十六了,是不是也赏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