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早闻姐姐这儿的茶极好喝,听说姐姐家在南边有个茶园子,怕是这茶是那处产的吧。”
苏婉儿笑得越发亲切,说道:“唉,这茶儿吧,其实,还是鲜嫩的叶尖儿才是最好吃的,那些老叶子泡出来的味儿却是不够细滑,就如严妹妹一般,她若是一举得子,想必母亲也要高她一眼,也算是否极泰来,往后在这府中也算是扎住了脚跟。”
黄莲儿顿觉这清新的茶儿失去了原有的鲜活味儿,喝到嘴里只余一股子苦味,脸上便有些不高兴了。
“可是这茶不好喝?”苏婉儿温温柔柔地说道。
黄莲儿摇摇头,说道:“却是想着出门时,家中有锦斗篷搁在熏笼上了,心中一直担心怕走了水。”
“我当是什么事呢,即如此,便打发个婆子去看看!”苏婉儿眼里精光一闪。
黄莲儿忙摆手,说道:“还是我自个儿去瞧瞧才方心,若是走水了可是大不好。”
“原是想留妹妹再坐会子的,妹妹却是个心急的,你稍等,坠儿,去给黄姨娘包些这茶叶子来。”
她又对黄莲儿道:“你莫要推辞,这些茶叶原就是自己的茶园子产的,下头孝进上来,就是给主子们喝的,母亲不爱吃茶,便只得我一个吃,今儿难得遇上个知己,自是要一起享乐一番。”
黄莲儿忙到了谢,待坠儿取了茶叶包来,这才带了丫头婆子匆匆离去。
“少奶奶,你不是每日辰时都要给夫人请安吗?为何还要坠儿特意跑一趟?”钗儿想不明白。
坠儿却道:“那是因为明儿,你不必跑这一趟。”
见她还是一头雾水。
苏婉儿捏起一块姜糖放嘴里细细品尝,方道:“晚些你便知了。”
这不,到了亥时中,苏婉儿后罩房那处便闹腾起来,今儿跑得腿都快断了的沈妈妈,不得不又扶了侯夫人来到苏婉儿的缀锦院。
“吵什么吵,还不快些传大夫来。”侯夫人的脸比锅底还黑。
苏婉儿红着眼儿走上前来,跪在地上道:“还请母亲责罚,是媳妇的不是,今儿晚间原就请了大夫来瞧过无碍,只说好生休息即可,媳妇子想着母亲今儿累了一天,便想明儿早上再把这天大的喜事禀了母亲,哪成想,呜呜!”
瞧瞧,她身为嫡妻,可是很照顾这严姨娘了,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呢?
坠儿在一旁跟着跪下道:“还请夫人明察,我家少奶奶请过大夫把脉后,只道侯府有后了,忙请了婆子小心把严姨娘送了回来,还说要赶在腊月里捐香油钱打个平安醮。”
沈妈妈忍着头痛腿软,又咬牙招来了当时的婆子细问一番,坠儿见侯夫人并没有示意苏婉儿起来的意思,忙又道:“我家少奶奶在得了消息,说严姨娘见红后,忙打发人去请大夫了,现下大夫正在里头帮忙诊治。”
侯夫人听了脸色缓和下来,这才似想起苏婉儿还在地下跪着,示意丫头们把她扶起来,说道:“好孩子,刚才是母亲太过心急了,却是叫你受委屈了,里头那位怀的是咱智儿的头个孩子,咋一听到消息,还没来得及喜便添了新忧,这事儿却是辛苦你了。”
苏婉儿却是一副乖媳妇的样子,说道:“叫母亲担忧原就是媳妇子的不是,索性媳妇子得了消息后,便把大夫供养在了客院,也是防着出茬子时不用慌乱。”
略停了一下,见侯夫人并没有问起原由,一时立于下方咬紧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还有旁的事?”侯夫人在沈妈妈提示下,这才发现苏婉儿有些不神思不定。
苏婉儿深吸一口气,哽咽道:“媳妇自知母亲很希望夫君能有后,媳妇自己身子骨不争气,好在严姨娘的肚子却是为咱们争了光,媳妇子左思右想,大夫晚间时明明有说无碍,怎地半夜就突然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