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嫁妆单子,他就直接往怀里一揣,喊道:“今儿辛苦大家了,还请大家先把这些家具搬到屋里,再仔细小心的安好床,一会子叫小丫头们给大家端些薄酒来吃,好暖暖身子。”
这一次,忠义侯出奇的没有吱声,只是站在那里出神的望着那进来的马车,车上的厚油纸在掀开的那一刹那,院子里响起了倒吸气声。
五年一轮回,百年始成材。
就连杨子轩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金星耀眼、香气怡人,独有的细腻极厚重感,深深的震撼了院内的所有人。
柳姑姑难得的面带微笑,言语间隐有得意,轻快地说道:“侯爷请过目,百年小叶紫檀家具一套,上至三进拔步床、衣柜、梳妆台、屏风架,下至碗筷、挖耳勺、扇骨、发簪、手珠!”
大气、霸气!啪、啪、啪!
打得门缝里瞧人的侯夫人的脸蹦蹦响,苏婉儿暗中瞧见自家婆母的脸,阴得快滴出水来,忙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只恨不得自己的身影隐去,先前就该听从杨子智的话回自己院落,现下肠子都悔青了。
“哈哈哈!好,大善!”侯爷大喜,这可是倍儿长脸啊,他儿子娶的媳妇就是争气,见到如此贵重之物,他早就忘了心中的那点子不快,甚至还生出一小丝后悔,若是杨子智能娶如此女子,他便再无烦忧了。
杨子轩冷眼旁观,朝柳姑姑使了一个眼色。
柳姑姑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说道:“侯爷,先前奴婢忙着转告郡主的话,到是把少爷交待的事给忘说了,少爷有说,姑娘的嫁妆单子已经上官府备过案了,也请了官媒及御史大人做证,怀庆公主及靖安郡主也是在场的。”
意思就是,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甭想打她家姑娘这套极品家具的主意,但凡是少了个挖耳勺,官府那处也是有据可查,而且,人家也不是没有靠山的小村姑。
侯夫人自是知道这事儿,她还去怀庆公主府讨了杯喜酒喝,现在万分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弄死那小杂种呢!
杨子轩心中冷笑两声,侯夫人这是腼着脸子送上门来让人打,怨不得他家小桑桑啊,这口气可是从年头憋到了年尾,终于狠狠地打了侯夫人这不要脸的。
“哪里话,我忠义侯府怎会,还不曾没落到要靠媳妇子的嫁妆过日子,叫槿之只管安心。”他还嫌侯夫人气得不轻,又顺手扔下个套子。
忠义侯却是个万事不管的,听后说道:“男儿膝下有万金,又怎能向弱女子低头,再说,我忠义侯府家大业大,哪能养不起一个媳妇。”
侯夫人一听,只恨不得把家中的帐册子扔到忠义侯脸上,他嘴里的家大业大没有说错,却是开销更大啊,就后街上杨氏族人,那都是些饿狼啊,一个个到了年底就只知道来打秋风。
柳姑姑心中不置可否,没瞧见侯夫人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么,嘴上却应道:“不过是按规矩办事罢了,自是知道侯府是和善之家,家中主子皆是良善之辈。”
“侯爷,夫人,少奶奶,三少爷,老太君打发奴婢来瞧瞧,要奴婢问一下,是否是三少奶奶的嫁妆来了。”
一个穿戴比一般富家姑娘还要好的丫鬟进了院子。
忠义侯眼前一亮,这姑娘是他亲娘身边的贴身丫头,名唤含香,却是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娇样儿。
“含香,我娘定是着急知道,你等下只管回她,送来了,且是百年的小叶紫檀呢!”忠义侯忙不迭的点头,全然不见自己发妻的黑锅脸。
含香抿嘴轻笑,看了院中正在忙碌的众人,她有留心那檀木的质地,就是把府里翻上三遍也找不出几样儿来了,更不用说是做成家具了。
“咦,那可是软罗烟?”含香伺候老太君已有经年,眼界儿可不是一般的丫头可比拟。
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