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便带着婆子追上来,她若真经了那要脱光裤子才给打板子的笞杖,那她这辈子是没脸见人了。
木柔桑还是打发了两个婆子追了出来虚张声势,把张大嫂吓得屁滚尿流滚出大门外。
再说厨房这头,木柔桑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小口啜茶,也不看地下磕头如掏蒜的富康媳妇,只淡淡地说道:“说说吧,是谁给了你的胆子,竟然把木家当你家了,难不成,你还想鸠占鹊巢,嗯?”
一旁的柳姑姑却是笑了,暗暗点头,木柔桑这当家的威势却已初成。
富康媳妇刚才听得木柔桑提起笞杖,她顿时吓得脸如死灰,忙爬到她脚边求饶。
听得木柔桑问话,只得老实交待:“没,没,奴婢不敢,给奴婢十个胆子都不敢,求姑娘饶了奴婢,奴婢是因为常听大嫂说家中这几年的光景越发不行,便想着姑娘回来人多,定是要找个人打下手,便请了奴婢的嫂子来。“
说到这里她偷偷抬头打量木柔桑,不想对上她的一双寒眸,吓得缩紧脖子不敢抬头。
木柔桑冷笑道:“我几时问你这事了?你还真是个聪明的,春景,给我搜身把钥匙找出来!”
一个小小下人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看来她在这些人心中,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了!想到这里她邪魅一笑:“春景,帮她们好好回忆回忆家规!”
春景得了木柔桑的提醒,这下手越发不留情面,只听得富康媳妇一阵杀猪般的尖叫,没多久春景便把库房钥匙从她身上搜出来了。
春意瞧见了又恨恨地上前揪起她的衣领给了两耳光,难怪自家姑娘最喜欢叫人打耳光,原来如此痛快,嘴上却是气恼的说道:“你个死婆子,昨晚上叫你交出库房钥匙却推三阻四,原来是想糊弄咱姑娘,只怕这库养了你这只肥耗子。”
骂完还不解恨,又踢了两脚,这才叫婆子们拿绳子来捆了她。
木柔桑修理了这富康媳妇,正思虑怎样处理富康,又要稳住旺财。
“姑娘,咱们去库房盘点一番吧!怕是要少了许多物什。”春染从春景手上把钥匙接过来,又提醒木柔桑。
“小桑桑,你没事吧!”
木柔桑刚准备起身,不想杨子轩在后院先是听到隐约有干嚎声,以为是听错了,没过多久又听到那尖叫声,顿时吓得只拖着个锄头踩着沾满泥的鞋直奔厨房而来。
“无事了,不过是有婆子奴大欺主。”
见得杨子轩一身的泥不说,瞧他那心急的样子,原本萎靡不振的心,突然被一缕阳光暖暖的围住,只觉得她很喜欢这种无言的在意......
杨子轩没注意到她眼里的变化,笑道:“没事便好,这种婆子要么捆了见官,要么自行打了发卖。”
他说的也是贵族们对待那些爱耍滑下人的手段。
“是死契,先捆了关到柴房里!”木柔桑转头对那几个站旁边的婆子吩咐,又转过身来对杨子轩道:“只是我有些犯愁,她当家的原是旺财婶子的外甥子,当初也是旺财叔引了进来签死契的,哪晓得这婆子是这性子。”
杨子轩笑道:“这有甚好难为的,那男的若是得用便讲明原由,若不得用便一并发卖了,想来旺财叔也是不会为了这事而闹的。”
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闹也是无用,那旺财一家也是签的死契,更何况拾书一直跟着木槿之,他又怎会为了个远房亲戚而毁了自己儿子的前程。
木柔桑想了想这只得如此,笑道:“往年因想着这庄子小,便也没怎么费心思,哪晓的这些下人没一个省心的。”
她也是动气了,这张富康一家,她也没少给红利,每年过年收成好了,也会有赏银,这日子过得比一般富户还好,哪知这富康媳妇还是个心大的。
“莫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