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耳,便有人偷偷抄小路去往内院了,杨子轩的狐狸眼儿微眯,小桐见他这表情,打了个冷颤心中暗思:也不知哪个倒霉催的,竟被有“活阎王”之称的杨子轩给盯上了。
不消说,这事儿不消一盏茶功夫便传到了侯夫人耳里,她气得一个倒仰,只骂道:“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家莲儿哪里比不上那个劳什子破村姑了。”
黄莲儿闻言眼圈儿一红,哭泣道:“姑母,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这算个什么事啊,呜呜!”
侯夫人听得心烦,遂道:“你也莫怕,今儿这事我先问个明白,你的事但有我做主呢,就是与了我儿也是不会叫你吃亏的,只不过是比不过正妻名份,有我看顾着哪有人敢欺了你去。”
侯夫人院内的管事妈妈这时开口劝道:“姑娘,横竖咱夫人会为你做主,不过是个村姑罢了!”
这位管事是侯夫人的陪嫁,后来指了府里的管事,便留在跟前当差,因夫家如沈,人称沈妈妈。
侯夫人掌家多年,听得这沈妈妈话里有话,便叫了小丫头打了热水来,伺候着黄莲儿先去洗漱。
待得屋内只有她俩个,侯夫人笑道:“快说说,可是有甚好主意?”
“夫人,你这性子几十年了,都没变过呢!要奴婢说,这二少爷娶个村姑也是好的。”沈妈妈忙回应。
侯夫人疑惑了,遂问道:“我现下正被气着呢,你怎地说是好事?莲儿虽是远房族亲,但是最终是入了咱刘家的宗谱而不是黄家,所以啊,我还要分些真心思看顾一番。”
沈妈妈却笑道:“夫人原就是因为黄家老爷是上门女婿,这才多费了一番心思,表姑娘性子太过绵软了,夫人还是放在自已跟前好些,再说了,刚才的婆子有说那村姑是姓木呢!”
侯夫人倒越发好奇了,只道:“刚才是这么说来着,这事儿可有出处?”
“夫人可是忘了?您当年可是还使奴婢当家的去查过呢!”
沈妈妈也是因为这个姓氏太过少见,刚才见婆子提起便有些耳熟,随即便想起来了。
侯夫人一时愣住了,她歪在软榻边想了会子,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你快快告诉我,这是几时的事了?”
“夫人,你可记得八年前二少爷贩卖水果一事?”
沈妈妈再次提起当年之事,也是她当家的领过这差事她才记得比旁人清楚。
她恨恨地咬碎银牙:“水果?想起来了,那次可不是叫那小杂种给逃开了,弄了个大儒的牌子竖在前头,偏我家这老不死的还听进了耳去,这些年越发叫他翅膀硬了。”
侯夫人想起,就是那一次原是要拿他做那下九流小贩的事来整治杨子轩,却不曾想到,他不过是在外头待了半年,越发像条滑不溜丢的泥鳅了。
“夫人,那户人家便是姓木,那果园子也不大,连屋带果园子不过是十来亩,就算这些年赚了些银子添了些田地,听说上头还有个哥哥,这家产万没有全给她的道理。”
沈妈妈的意思很清楚,不过是个没见个世面的村姑,又是个没什么银钱傍身的,娶进了侯府还不得由着侯夫人想搓圆便搓圆,想揉扁便揉扁。
侯夫人一细想,笑骂道:“你这婆子,绕了半天圈子,只怪我事多太过忙碌,这都好些年过去了,你不提起我倒真忘了。”
她又道:“照你说的,若真是那个小村姑,叫轩儿娶进门来也值当,左右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是庶媳,这府里头的事也轮不到她管,到时随便打发两件东西,怕她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呢。”
“正是这个理儿呢,依奴婢说啊,夫人也莫要生气了,这个却是更要好糊弄些。”
沈妈妈可是不知道木柔桑以牙还牙的脾性,吃了她家的,拿了她家的,只怕会要叫这些人全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