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儿暗恼自己一时心急,反倒引起这丫头的不满了,还好她没发现自己的心思。
“哪里,这院子里左右是自家人,又会传到哪儿去,表姐也是一时吓着了。”
木柔桑又怎会被她哄去,冷笑道:“表姐,万幸我家下人少,又是极疼爱我的,这要是后脑长了反骨子的,听了表姐这话,你表妹我怕是只能自刎以示清白了。”
周宝儿勉强笑笑:“好啦,表妹,都是表姐不好,这厢给你赔罪了!”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说陪礼还真开始做样儿。
木柔桑不信她真有这诚意,索性停住脚步转身定定的看向她,只等着周宝儿行礼道歉,真当她会回了情面不接受么?周宝儿是不了解她的为人。
她见木柔桑并没有伸手阻拦,只得牙一咬行半礼赔不是。
这样一闹,周宝儿也没心思再探听杨子轩的事儿了,木柔桑走在前头,嘴角微扬挂上一抹讥笑,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两人来到木云家里,木清溪的脸色也不好看,眼神在木柔桑胸前挂着的蓝眼银鲤鱼锁上顿了顿,木柔桑也不多言,给几位长辈见了礼后,退到门边角落站好,这种情况下她可不想当炮灰。
堂屋里一阵沉默,那日木意杨的劝阻,木杨氏还真听进去了,在她心里万事唯有儿子最大,今儿一早,木清溪提出要带木凤钗回县城,哪知木杨氏出口反对。
“大哥,我这样劳心劳力到底是为了谁啊。”
说着说着这眼眶儿便红了,拿出帕子在眼角沾沾并不存在的泪水:“你们说,我接去养在跟前有什么不好,大哥,你家是个什么情况,我家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木杨氏不同意没关系,她只要把木云拿下,木杨氏再反对也不用。
“大姑子,忘记跟你说一件事了,咱家现在是儿子当家,我们两个老的已经享清福万事不理了。”木杨氏觉得学了官家夫人的拿腔捏调,这走起路来全身都要抖上三抖。
木杨氏的话无疑让木清溪很想笑:“大嫂,你就算不愿让凤钗养在我跟前,也不必说出如此推却之词,好像我这做大姑子的是上赶着来讨好你家似的。”
木云得了儿子的信,说是过完年给他涨月例银子,这算下来,比大妹给的还要多,她来一次也就两吊现钱,剩下些绸缎每次拿去当铺,都说是不时兴了的花样子,当不得几个钱,现在木意杨亲口答应每月给他两百文,一年下来也有两吊半,比木清溪给的还要多。
“是的,妹妹,现在家里归我儿子管,我同死婆娘每月拿点月例钱过活,也不用操心外面的事,剩下的全交给他来管着,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木云心中还是有些小得意,自家儿子能每个月给他两百文,那他肯定赚得不少,自已家都有钱了,谁还想去巴结她啊。
“什么?胡闹,一个半大的小子能管好一个家?”木清溪觉得自家大哥越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大姑,你这话就说错了。”
木柔桑眼儿一转站出来开口道:“我同哥哥去岁也不过一个是五岁,一个是八岁,没有长辈照看的情况下,都能把这一支撑起来,说白了意杨哥是长房嫡孙,他为何不能挑起家中大梁呢?家中亲戚皆知大姑是个和善惯了的,只是需不之雏鸟不离巢又怎能学会飞呢?我也知,大姑是不忍心我们年幼就需操劳,可是呢,我们反而在其中受益良多,昨儿晚上还听宝姐姐说,大姑已经教她在掌家了,显然大姑也知,我们还是要学着自己管事会拿主意才是正事。”
她是下定决心要把木清溪的念头掐断,真是烦不胜烦,一天到晚只会打娘家人主意。
“大姑,我们几个做侄子侄女的知你喜欢膝下热闹,只是我们皆姓木,大姑顾得了这头怕是要疏忽了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