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薇原本也不想说这些乏味的话,只是室内静极。浅薄的光线无端的将夜拉长,这样的幽静让人心烦意乱。
忍不住就想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好似两个人平平常常的聊一聊,能让人暂时忘记了彼此的关系。只是间隔的时间太长,竟就不知该说些什么。
抬眼看他,才发现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比之穿着军服,倒消减了几分凌厉之气,只是个相貌堂堂的翩翩佳公子。
这样想着,忽而忆起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岁。只是早早的入了军营,被枪林弹雨磨砺出了铁血狠厉。言谈举止又总是有着特殊的睿智持重,愈发显出那种久居高位的气韵。
可这样穿着常服,不妨就让人仔细的端详起他的外貌来。他的头发垂在额前,眼窝深深凹陷,更突出眉骨与鼻梁的高度,很是相称。
从前总听说苏苼白的先夫人生的如何美貌,她未曾见过。只是看着他的眉目,竟与苏子虞有几分相似。
隐约想起那位容貌倾城的四姨太,端的是窈窕出众,气质如兰的美人。这样看着,苏徽意倒是像极了她的神韵。她正这样恍惚的想着,却听苏徽意说:“给你看样东西。”
他说着已经起身走了过来,自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子,抽出一张纸递给她。那纸材质偏硬,晃眼一看,就见边角缀着各色花鸟图样。
她接过去,头:“嬷嬷,我现在有点儿饿了,你去让苏妈做些吃的给我。”
刘妈一听这话当即就应了声,说:“小姐病还没有好,就吩咐厨房做点清淡的吃吧。”
沈蔷薇哪有心思理会这些琐事,只是恩了一声。刘妈倒像是十分高兴,忙不迭的就出了卧室。
虽说是一顿简餐,苏妈却张罗的极是丰盛。她在苏家的深宅大院里做了几十年的婆子,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极佳。眼见着苏徽意对这位沈小姐颇为眷顾,她自然是要竭力去讨好巴结。
她吩咐丫鬟将菜摆在餐厅里,就“笃笃”着迈着小步上了二楼。卧室的门没有关,隐约露出一条细缝。苏妈轻着步子去瞧,但见沈蔷薇正在换衣服,而刘妈则在一旁帮忙。
苏妈知道这类娇小姐最是麻烦,从来都要求得体示人。她见沈蔷薇穿了件素色的旗袍,下摆纹着银线绣出的花样,只是一晃一晃的,叫她看不真切。m.22ff.co m
又见她拿了象牙梳兀自梳着长发,那清冷的眉目竟就如霜雪一般,倒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这个想法才刚闪过,却见她拿了一样东西递给刘妈,殷殷嘱咐,“这东西可紧要的很,嬷嬷你替我收好了。”
眼见着刘妈将东西接过去,晃眼间看到个精致的小盒子。倒与首饰盒有几分相似,只是过于别致,上头还有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的。
苏妈不由后退了两步,装着才刚上楼的样子,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刘妈说了句,“进来。”
她走进去,见沈蔷薇已经穿戴整齐,那一种柔弱不胜娇羞的美丽,确实有几分仕女图上女子的神韵。
苏妈想到这,就说:“小姐真是太瘦了,今儿听差拿了好些燕窝,已经熬成燕窝粥了,小姐可要多吃些补一补。”
沈蔷薇并不想吃这些,就皱了皱眉。倒像是十分不满似的,只是身上没什么力气,发起脾气来也是揉揉软软的,说:“这个七少,竟拿这些敷衍我。他如今订了婚,把我养在这小楼里,算个什么?吃再好的燕窝有什么稀罕?”
她这样一说,脸颊就变得绯红。苏妈见她动了气,好似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子一般。就笑笑说:“小姐哟,七少待你那可是没的说,再没有这么好的人了!如今虽说订了婚,但只要心在小姐这儿,名分不过是个虚名。”
沈蔷薇原本坐在镜子前,闻言就隔着镜子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