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孟川他们聊下天,一会儿就回来。”
偌大一只船,只有几个人。就像把几粒砂抛入沙滩,寻起来十分困难。常洛没找到孟川和邹兰,就独自在船上逛dàng。游轮的娱乐设施都集中在第四层甲板。常洛上去时,发现大多游客都在迪吧里狂欢,或清吧里喝酒聊天。
他正想到清吧里要杯酒,却忽然听到一阵呜咽声。仿佛就在隔壁。清吧旁边是一个小型电影院。门露了一条小缝,呜咽声就是从中传出来的。一时好奇,常洛就探头看了看。
这一看,人生就此改变。
颜姝后来问常洛,到底是怎样认识夏花的。常洛回答说,“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我第一次见到夏花的过程,你那晚已经和我一同重历。我不知道那是否是幻觉,但我知道你也看到了——那完全是真实的。”
五年前,常洛推开电影院的门,看见一个女子在独自弹奏小提琴,她穿着luǒ露背脊的晚礼服,散发着黑色郁金香般的气息。仿佛伤感无比,眼角尚有一滴眼泪。
转眼间,她已放下小提琴,对常洛露出皎洁而魅惑的笑容,“欢迎来到Sucomr Flower。”
常洛面对她无声发散的xìng感,竟然有些腼腆,“打扰了。”
她朝他优雅而妩媚地伸出手,“我叫夏花。”
常洛觉得这名字很特别,似乎和这艘船有某种内在联系,“夏花,就是Sucomr Flower吗?相当好听。”
夏花走过常洛身边时,突然凑到他耳边,卷曲的长发痒痒地拂过他颈项。“聪明的小子,这艘船就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她说。
门开了,风吹着常洛的衣服,也将他的心吹得微微一动。
夏花已经离开很久,常洛转身出门,却发现一个身影迅速地一闪,就不见了。常洛一怔:谁会跟踪自己呢?
Sucomr Flower的船长叫老何,大家都叫他“老船长”。是一个酷似海明威的大胡子。xìng格豪爽,喜欢和旅客们开玩笑。在他的号召下,几乎所有游客都集中在迪吧里,喝酒跳舞,高谈阔论。
凌榛榛依然晕船,幸亏有一个叫徐婉的工作人员,很细致地照顾她。那是一个身材略微矮胖的漂亮女孩子。常洛把凌榛榛托付给她,自己就放心地出来跟孟川他们一起玩。
他以为那个名叫夏花的神秘女子也会出现。但她没有。这让常洛微微有些失望。在迪吧里聚集起来的游客,除了邹兰以外,还有一个独身女人,他们称为严姐。将近三十岁,眉眼漂亮,看起来颇有气质,可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总是一个人静静喝酒。此外据说还有一个来自越南的游客,不知是否因为语言不通,总是深居简出,从不出来和大家一起玩耍。
没有遇见想遇见的人,常洛只好无聊地回房间。
走到第三层甲板的房间,他忽然听见前方船长室门“砰”地一响,一个女人长发飞扬,登登登地冲出来,好像很恼怒。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快步追上,搂住她的腰急切地解释着什么。常洛微微有些惊讶,因为他认出来,这一男一女,正是船长老何和那个孤僻的独身女人严姐。没想到,这一粗犷一忧郁的两个人居然暗地里还有段故事。
一转身,一个人影在拐角处一闪,又不见了。
但这次常洛已经模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脑里轰地一热,心里掠过一阵剧烈的恼怒。
他回到房间,看见凌榛榛躺在床上,微微喘息。常洛说,“已经睡了吗?”
凌榛榛明明有些紧张,却故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嗯。”
常洛猛然掀开她的被子。她的脚上,还穿着没来得及脱掉的鞋子。常洛冷冷盯着她,“你在跟踪我吗?为什么?昨天也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