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在奇怪,上头早就封了下来。要不然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也是许久前听人提了一嘴,不过很快就没信了。昨儿见到舅舅,我才想起那邹侍郎曾是从詹士府出来的,定然和舅舅有些关系,才想着问问舅母。”宋琬见赵氏起疑,又道,“按说起来,侍郎也是朝廷里的重要官员了,也没有人说他遇害是怎个究竟,就完全没了信,实在奇怪。”
宋琬这么一提,赵氏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昨儿来拜访沈谦的是邹侍郎的一名手下,给了他一本账簿。沈谦看了一眼,神情甚是激动,还连声说,“我定不能让毓昌白走一趟。”
邹毓昌是被委派到江西发放赈灾银的,那他的遇害必然和这批赈灾银有关。这中间见怪不见的便是贪污银两,莫不是邹毓昌不与那些官员同流合污,才被dú害。
邹毓昌可是朝廷官员,除了谢光父子,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他。赵氏想到这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宋琬见赵氏已面有忧色,才转移了话题。赵氏心里想着事,心不在焉的。宋琬和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再听下去。
孟阶自然也和沈子煜提起了这件事。但沈子煜满心都是制艺上的事,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孟阶微无可闻的叹了一声气,回去和宋琬说,“我就怕舅父明知道前路是死,他也会去做这件事情。”
二日用过早膳,孟阶便让管事驾了马车过来。宋琬刚要踩着轿凳上去,就见陆芮悠闲的出了家门,他后面还跟着一个拉着马缰的小厮。
宋琬忙俯身和他行了一礼。陆芮笑着道,“可真是巧了,你们也走。不多在这里住两天吗?”
沈子煜笑道,“表妹和孟兄还要去大兴走亲戚,一时不能多停留。”
“大兴。”陆芮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更巧了,咱们顺路呢。”
沈子煜疑惑的看了陆芮一眼,“不是说好巳初走的吗?”
陆芮摆弄着衣袖,解释道,“我突然想起太子说要我巳正陪他练剑。”
沈子煜点了点头,便让小厮从马厩牵了马来。陆芮看着两辆马车,皱着眉头问,“孟兄不会骑马?”
孟阶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自然是会的,只是路上要照顾琬琬。”
陆芮轻笑,“琬丫头自有丫头照看。不如你和我们一块骑马。咱们路上也好聊些投机的话。”
沈子煜昨儿也没和孟阶说尽兴,他听到陆芮这个提议,也十分赞成。孟阶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既然陆兄不怕误了时辰,那就请便了。”
宋琬听孟阶的意思要骑马,忙让明月拿了斗篷过来。她给孟阶拢上,刚要系衣带,就被孟阶拉住了手。
宋琬抬头看孟阶,孟阶却浅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髻,说道,“快上马车。”
“那你小心些。”宋琬点头,扶着孟阶的手上了马车。
沈子煜一脸艳羡的道,“我也要娶媳fù,我也要媳fù给我披斗篷。”
陆芮敛了敛眸子,嘴角微挑,说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回头表舅给你找个好的。”
小厮牵了两辆马匹过来。孟阶和沈子煜都翻身上去,踢了踢马肚,跟在后面的马车也动了起来。
明月放下纱窗,一脸疑惑的道,“小姐,我怎么觉着陆世子不对劲呢,他话里老是怼姑爷?”
宋琬自然也察觉到了。她想起宋瑶的事,脸色有些不好。陆芮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纨绔公子哥,他这样做分明是针对她和孟阶。昨儿陆芮问她茶杯和茶水不相配的问题,那意思大概是说她和孟阶不相配。宋琬摇了摇头,只希望是她自己多想了。
陆芮披着大红的鹤氅,领边是一圈火红的狐狸毛。孟阶披的是玄色的斗篷,边缘绣着银鼠毛。而沈子煜则穿的是貂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