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烦躁地说。
他不知道他如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带着些许悲伤,还有几分软弱,却又强做坚定的模样。
贺归息看着他,突然就没了声响。
他又恢复了最初的冰冷模样,之前那些浮夸的表情,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你看着我的眼睛。”李靖宁定定地看着他,和他对视着,“你真的想不起我是谁吗?一点都没有吗?”
贺归息摇了摇头。
‘难道我从前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他收起了表情,声音也冷淡下去,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李靖宁看着贺归息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你之前是装的?”
贺归息一脸深沉:‘我有间歇性精神病。’
他说的那样认真,反倒让李靖宁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间歇性精神病?
这是什么病?!
李靖宁和贺归息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轻轻的笑声仿佛珠滚玉盘,清朗动人,贺归息的气息微动,半透明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美丽的人!’
他、又、发、病、了。
李靖宁对贺归息这奇葩的属性生了好奇,他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活在百余年前。’李靖宁原本只是问问他的“病”,却不想贺归息尽然开始讲述自己生前的故事,‘我父亲是苏浙总帅,在我十七岁那年战死沙场......’
然后贺归息接收了父亲的势力,和父亲一样征战四方,扩大苏浙军。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直到贺归息遇见了燕于飞。
燕于飞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艺名,取自《诗经》的“燕燕于飞”。燕于飞是个戏子,唱的是旦角,眉目如画,唱腔也婉转动人。但贺归息却并非是在戏台上见着了燕于飞,而是在上元节庙会上,看到了执着锦鲤灯、面色淡淡的燕公子。
从此,一念成魔,第二个自我也被释放出来。
贺归息对燕于飞的心思在金陵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终却被对手利用了,将燕于飞绑了,引得贺归息过去,然后......
“真是个痴情种子。”李靖宁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生了怒气。
他家三爷在活着的时候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要生要死的,最后还真的被人弄死了?
一时间,李靖宁也不知道自己气得是赵榛“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要生要死”,还是赵榛“真的被人弄死了”。
‘你是他的转世。’然而,就在这时,贺归息又说话了,他十分笃定地看着李靖宁,一字一句地说,‘我感觉得到。’
贺归息的话音刚落,李靖宁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如果贺归息不是一个鬼、而是一个人的话,恐怕李靖宁早就上去给他一巴掌了。
什么叫做“你是他的转世”?这是把他当替身呢还是把他当替身呢还是把他当替身呢?
‘我感觉得到。’贺归息分明看懂了李靖宁的怒气,却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不是一个人。”李靖宁也同样,用缓慢而肯定的声音说道。
‘不,你们是一个人,我感觉得到!’贺归息似乎有点着急了,‘之前我还不肯定,可听到你的那句“你真的想不起我是谁吗”,我就可以确定了,你就是他!’
李靖宁快要被他气笑了。他也不理会对方,推开门就往外面走。在收银台上结了账之后,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去。
贺归息跟在他身后,声音带出了几分急切来:‘你在生什么气?无论是燕于飞还是你,不都是一个人吗?’
不,我们不是一个人!